刘秀大喜,对窦融道:“老丞相,你这里可有安静宽敞之地。”
窦融知道他二人一谈到兵法,便会觉得寂寞难耐,笑呵呵地道:“不忙,不忙,我在城外西郊有一片荒废的田园,无人打理,等你们吃饱饭菜,我再给你们拨一百名家丁,随你们去调度。”
刘秀道:“何敢劳烦相府家丁,我自有奇法,只我与邓禹两人便可。”
二人就在相府匆匆用了晚饭,然后骑了两匹快马出城前西郊荒园,刘秀与邓禹策马走进荒园,伸手从皮囊中掏出一把黄豆,塞在邓禹手上。
邓禹感觉刘秀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凝视手中这把黄豆,金黄圆润好似一颗颗珍珠。
刘秀道:“邓禹贤弟,这豆乃是昆仑山种栽出来的仙豆,我教授你一套密法,可以点豆成兵,我们两个在此各率一匹人马,在此演练兵法如何?”
邓禹心中欢喜,“多谢文叔大哥。”
两个人就在荒园之内,各自用法。刘秀伸手掏出一把绿豆望空一撒,空中落下一路绿盔绿甲的人马,邓禹心中默念刘秀传授的密咒,把黄豆一撒,空中飞下一路铜盔铜甲的奇兵,两人依靠园内的地势,调度人马,犹如游戏一般往来厮杀,乐此不疲。
从此,刘秀就在长安太学府就读,冬去春来几度寒暑,五六年过去了,刀光剑影的日子好像平淡了许多,刘秀有时回姐姐家住上一两个月,有时就在丞相府与邓禹讲解兵法,或者相伴云游数月方归,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在他的视线里,阴丽华也在慢慢大长大,越发美丽宜人,倾国倾城了。
俗话说,男大当婚,那大需嫁。刘秀已经二十六岁了,姐姐刘玉镯几乎说破了嘴皮子,也未曾给刘秀讨得一门合适的媳妇。
这一年的冬天,纷纷扬扬下起一场大雪,转眼之间覆盖了大地。
刘秀邓禹要去西郊荒园演练阵法,正往前走,忽然抬头看见一道妖气冲天!
刘秀心中惊疑,策马相着妖气冲天的地方急驰,跑不出两里,前面出现一间小小客栈,传来妙曼歌声,这歌声十分耳熟,似在哪里听过。
刘秀停下脚步,在客栈窗前一看,客栈里有十几个人,除了官兵就是商甲,在一张桌前有一老一少。
昏黄的灯光之下,一个老妇手中抄着琵琶,正在弹奏,而那唱歌的女子颇为美貌,婉转歌喉唱着小曲,歌声妙曼加之她颇有几分俏丽姿色,便令众人神魂颠倒,连连喝采。
邓禹道:“文叔大哥,你看朗朗乾坤,堂堂皇城,竟有鬼魂作祟,难怪天下动荡,四海不平,待我将这对鬼魂除了。”就要伸手拔剑。
刘秀忙用手一拦道:“你怎知这两个女子不是常人?”
邓禹道:“她们行动之间飘乎不定,而且灯光之下竟然没有影子,只是这些兵甲官商被酒所色迷,尚不自觉罢了。”
刘秀暗自佩服他的人小,但却细致入微的观察,忙对邓禹道:“切莫动手,她们都是好人,而且有恩于我,容我与她们相见。”
邓禹吃惊非小,刘秀结交天下奇人异士,怎地连鬼魂也都是他的朋友?
刘秀迈步走进客栈,小乌龟也被歌声吸引,从刘秀怀中伸头探看,呀,是她们两个,听刘秀叫道:“唱小曲的,快快过来与我唱个小曲。”
那老妇人与唱曲的女子同时都是一楞,接着露出悲喜交加的表情,女子颤声道:“你,你,你可是小文叔么?”
刘秀道:“你可是玲儿姐姐?”
“是我。”玲儿欢喜地道,“想不到在这里又见到你了。”
刘秀也是错愕不已,“我以为岭上你们都魂飞魄散了呢。”
鬼婆婆道:“我们并没有死,只是被燕大侠的剑气震散了,等到第二天夜里才缓醒过来,现在回想起来,还是燕大侠剑下留情,我们本想去寻找公子,但是却不你的下落如何,只能四处流浪,靠卖曲为生,不想在此地与公子相遇。”
他们在这里说话,听小曲的几个兵甲已有些不耐烦起来,一个雄壮的兵甲见刘秀生地模样俊秀,体态风流,与这美貌女子姐长弟短的,心中有些吃醋,大喊道:“小娘子,快快唱曲,休得罗嗦。”
鬼婆婆双眼一翻道:“今日我婆孙两个已收了场,请官爷明日再来吧。”
雄壮兵甲本来不怀好意,一听鬼婆婆这样说话,勃然大怒,“想是你的孙女遇见自己的情郎了吧,要欢喜一下,怎么不带上我们几个弟兄。”露出一幅笑嘻嘻的嘴脸,和手下几个弟兄站起身来,就向玲儿扑来,“小娘子,我来做你的情朗,好不好么?”
鬼婆婆双眼一翻,“找死么?”
“对呀,我们就是想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几个兵甲邪笑连天。
“鬼婆婆且莫滥伤无辜。”刘秀转身道,“你们几个醉了,还不给我滚了出去!”若水神功轻轻一转,这几个兵甲怎能受得了,一个个仿佛坠入云雾中一般,从客栈窗口跌了出去,有几个不服,跳起身来就要拔剑相搏,但是剑一出鞘,才发觉只剩下一个光秃剑柄,剑刃在鞘中已被震成无数的碎片。
邓禹心中暗乐,刘秀一出手就把这几个兵甲扔了出去,还无声无息地震碎了他们的剑鞘,这手功夫可真是玄妙,对刘秀更加钦佩,说道:“镇北将军刘秀在此,你们几个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