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见他头发花白,老眼昏花,心中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向东方明珠打个手势,东方明珠会意,一扭身钻入土中不见。
猛然间,刘秀斜刺里向苗云熙冲去,出手双掌,势如风雷,大喝一声,“老妖怪,看你往哪里逃!”
苗云熙惊慌之余,奋起全力反击,双掌与刘秀相对,各自都是全力以赴,运足十成功力。
砰!
刘秀的身形在空中晃了几晃,快似游鱼一般,在苗云熙身边滑过,他用尽全力,一要震慑苗云熙,二要趁机救出王莽。见苗云熙受了他一掌,立足不稳,刘秀其快无比地驾起王莽的胳膊,将他抗在肩头。
王莽大喜,“朕认得你,你是那日在宫中护驾的小太监。”
苗云熙接了刘秀一掌,胸中如同翻江倒海,一道热流直涌上来,他咬紧牙关,嘴角渗出一丝丝鲜血,显然受了内伤,却见眨眼之间,刘秀把王莽抢了过去,心有不甘,正要扑上去,不防东方明珠在地下刺出一剑,红光一闪,一道剑锋已刺透了他左脚的涌泉穴!
苗云熙大叫一声,脚心鲜血淋漓,他逃命心切,也不呼唤霍庭,身形腾空而起,但是霍庭双掌齐出,印在苗云熙的背后,苗云熙被三路夹击,张口喷了一口鲜血,身体笔直地摔在尘埃。
东方明珠怕他不死,跃上地面,一剑刺去,却挑起一件空袍,袍下只有一滩鲜血,“血遁,这家伙溜得倒快。”东方明珠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霍庭,他怎么会出手伤了苗云熙呢?
刘秀道:“不用看了,这位霍老将军一定是朝廷派在冥邪单于身边的内应。”
霍庭走到刘秀面前道:“吾皇受惊了。”
王莽道:“爱卿平身,不知这位小英雄,姓甚名谁?”
东方明珠道:“你就是皇帝了?”
王莽道:“这位姑娘直言快语,猜得不错,正是寡人。”
刘秀细细一想,忽然感觉不妙,拉着东方明珠,翻身拜倒在地口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刘秀救驾来迟了。”
王莽哈哈大笑道:“患难之时,才见忠奸,刘秀,你平身罢。”
刘秀站起身来,对霍庭道:“敢问霍老将军,在单于营中,可是老将军留绢示警!”
霍庭点头微笑,将衣襟一撩,露出里面一袭白衣,被扯去一角,刘秀立刻从怀中掏出那一角白绢,正好严丝合缝,刘秀奇怪地道:“老将军,怎么知我刘秀不是与单于一路?”
霍庭道:“你相貌堂堂,凛凛正气,若与冥邪单于一路货色,我焉能不知。”二人都是满身英气,并不觉慧心一笑。
刘秀道:“皇上英明神武,早知单于必反,定然在城外伏有奇兵了。”
王莽嘿嘿一笑,“刘秀,你小小年纪倒深谐兵法韬略,真是难能可贵了,快随朕到北城一观,看朕如何擒贼!”
王莽与霍庭一出,长乐宫一派欢呼,宫中反叛似乎被绞杀干净,那些原听阴玉萍指挥的军马,一见王莽驾临,立刻三呼万岁,无不拜服。
王莽换了滚金龙袍,头戴金冠与霍庭各自上马,带领兵将前往北城而来。有小太监与刘秀与东方明珠牵来一匹骏马,两人共乘一骑,刘秀故意放缓速度,落在后面,刘秀暗自对小乌龟道:“你快通知玉萍姐,大泽龙神他们速回郭家庄,不得有误。”
小乌龟应了一声,飞快地钻进云霄。
东方明珠趴在刘秀耳边道:“文叔,你是怎么了,叫大泽龙神撤回,就不怕匈奴打进城来?”
刘秀道:“相信我,这个皇帝早有准备,他在利用我们的力量对抗单于,到时候,只怕我们还来不及撤回呢。”东方明珠将信将疑,随刘秀来到北城门上。
王莽策马站在一座黄罗伞盖之下,招手道:“刘爱卿快来。”
刘秀策马而上,与王莽并弛在北城门上,向下望去万马奔腾,刀光剑影,而夜雾散去,露出点点紫微霞光!
王莽道:“刘爱卿,你看匈奴之兵雄壮否?”
刘秀道:“匈奴狼师,以骁勇善战著称。”
王莽道:“瞬息之间,我便叫匈奴的狼师全军尽没,爱卿可信?”
刘秀道:“皇上神机莫测,草民不敢测度。”
王莽胸有成竹地对身后的霍庭道:“点信炮!”
“遵命!”霍庭向后一挥令旗,城头轰隆一声,升起一道红色烟火,窜入云霄高有十余丈。
刘秀再看城东,城西,战鼓大作,两路奇兵斜刺里杀了过来,势不可挡,两杆大旗灿烂飘扬,上绣着两个大大的王字,尘嚣大起,不知杀来多少人马,匈奴的狼师瞬间被这两股人马闸成三截,刀光滚动,杀气腾空!
狼师转眼溃不成军,喊杀了大半宿,连城门都没有摸到,又疲又饿的匈奴兵已丧狼失了军心,只想逃命而去。
东方明珠脱口而出道:“皇上老头果然厉害!”
王莽捻须而笑,“明珠丫头,我很喜欢你,匈奴要欺我汉人江山,真是不自量力。”
刘秀却看见一条人影,从城下飞快地掠了上来,他说道:“是冥邪单于来了,这一次我要堂堂正正地会他一会!”
来者正是冥邪单于,他昨夜兵发长安,按照原来的计划,长安城内与皇宫都有接应,可是密道被莫名其妙地堵死,皇宫之内更是平静无波,长安的叛军也迟迟不出,一切都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