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多双眼血红,大叫道:“大事不妙,那小怪物要与我的宝鼎心神合一,还我宝鼎!”挥动禅杖,就要上前,忙被白如风拉住,“你想死么,且看燕无双如何应付。”
燕无双已落在鼎模上,鼎模内奇光斑斓,锐气四射。燕无双抓着紫光剑用毕生功力向鼎模内刺去,但是鼎模内托起一层七色光盾,虽然只有七寸厚,但是每寸都是一道神异光华,燕无双的剑尖只能刺破青红绿三道光华,再向下破,已是万难!
白如风道:“燕无双,别犹豫了,唤出你那把万剑之尊,将宝鼎一破两半,若再迟疑,一切都来不及了!”
鄂多把心一横,自己千辛万苦铸得这件宝鼎,既然不能为自所用,留下又有何用,心痛地道:“燕无双,你若不毁此鼎,这魔鼎内的魔性就会将小怪物,洗髓化骨,铸造成一位魔童,他六亲不认,噬血成魔,只怕第一个就会把你给收拾了!”
燕无双心中翻来复去,他若用万剑之尊劈开宝鼎,势必会伤害刘秀,迟疑之间,鼎模内冲出一道更猛烈的金红色光泽,把燕无双连人带剑荡起三四丈高,接着轰地一声巨响,鼎模炸裂,四只青铜巨兽被摧成无数碎片。
震颤之力,将黑水坞晃了几晃,数座大殿纷纷坍塌,碎片快似刀锋向外飞射,白如风与鄂多,挥动衣袖禅杖拨打碎片,碎片上的刀气将他们的仙衣割成无数条口子,两个人有说不出的惊震,盯着炸裂的鼎模前翻起一阵浓浓的云雾之后,露出一座闪闪发光的宝鼎。
宝鼎高有九尺,雾气盘旋,鼎身鲜红如血,饰有云纹兽羽,双耳三足,大耳如同象耳,又如两瓣鲜红莲花,足有三只,龙爪,狮足,虎蹄,鼎口边缘有密符文字,弯曲如蛇。整座宝鼎圆润流畅,透出万道金红色光华。
宝鼎的金红光华之上,聚结云气如伞,伞下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浮坐在奇光之上。脸如美玉,肤白若脂,头上两只小辫宛如牛角,身穿大红肚兜,面带三分邪气,两只金色的眸子放出凛凛寒光,那模样正是刘秀。
白如风问鄂多道:“怎么会这样?那小怪物并没有死?”
鄂多叹息一声道:“宝鼎魔力将那小怪物重新铸造成一个魔童,完了,我们大势去亦。”
正说着,那宝鼎如同一道惊虹,从燕无双身侧一闪,直飞天际。
燕无双伸手一抱,用了一式双龙入海,真气围绕宝鼎一旋,要将宝鼎按下去,但是宝鼎竟然不受燕无双的真气控制,双臂被一道电光穿过,软绵绵地垂下来,酸痛麻木已有些肿胀,燕无双见不能按落宝鼎,急忙脚下在风中一点,身形如电化成一道剑光,直追宝鼎而去。
天上黑洞忽然消失,黑水坞似乎安静下来。鄂多连番恶战,此刻心灰意懒,扑通坐在地上,如痴如醉一般呼唤着,“我的宝鼎,我的宝物。”白如风四望一看,黑水坞内断壁残垣一片狼籍,他也不知怎样安慰鄂多,只觉天意不顺,也站在一片废墟之上,跟着鄂多长吁短叹。
刘秀被奇光吸入鼎内,他不知所以,三道龙形奇光粘在他的身体上,衣衫全部碎成灰烬,只有那条索还完好无损,全身奇痒无比,好像有很多蚂蚁要钻进他的身体,他几次要爬出去,都被一股引力给吸了回来,这宝鼎在他眼中如同透明一般,宝鼎破空飞去,燕无双紧追不舍,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宝鼎就像一个大囚笼,把刘秀困在鼎内。四面忽然燃起大火,而刘秀仿佛在大火中央,他向着鼎外大喊:“燕伯伯救我。”
但是这宝鼎的飞速太快,连燕无双也给远远地甩在身后。
“燕伯伯,哪个燕伯伯?”刘秀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由火中走出一个朦胧的小人身影,蜿蜒蠕动,仿佛蛇在爬行。
刘秀道:“你是谁,快放我出去!”
小人身影道:“我就是你呀,我是你体内被宝鼎激发出的魔性,现在我要回归你的身体,你我合一,你就会天下无敌。”
刘秀见小人身影向他爬来,忙退后两步道:“你别想骗我,你根本不是我,天下无敌,我怎会有那般想法,你还是快将我放出宝鼎,我要去找燕伯伯。”
小人身影道:“燕无双虽然厉害,可是你却没有见过宝鼎的威力,快来吧,不要胡思乱想了。”向前一窜,缠在刘秀身上,那片大火迅速将刘秀淹没。
小人身影像蛇一样缠住刘秀,刘秀拼命抵抗,其实他所见的都是幻影,是心魔做怪。
三才沉星鼎是魔界奇宝,魔力无边,正要选择一位主人,刘秀体内流着蛇蝎魔血,最是合适不过。那片大火也是心魔之火,反复灼烧来将刘秀锻造成一名魔童。魔性透过皮肤向刘秀心脉蔓延,只是一到刘秀心口,忽然如潮水退去,刘秀胸前的神剑玉佩闪出七点寒星,七道清凉的真气从玉佩中迸出,镇护在华盖,紫宫,玉堂,神封,灵虚,灵台,神道,七处大穴,护住刘秀心脉。
魔性攻占心脉不得,向四肢流去,刘秀心火焚身,拼命与那小人影子撕打,其实落在自己身上,浑身鲜血淋漓,他也全然不知。
宝鼎与刘秀心意相通,刘秀此刻心智混乱,宝鼎也仿佛失去指引,从空中翻着筋斗坠落下来,下面是一片荒原,竖着十几座营帐。
红光一闪,砰地一声,宝鼎深深地嵌进泥土,砸烂了一个大帐,引起营帐内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