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冬菇问道:&ldo;晏珺,之后的布局,你心中有数了么。&rdo;安勍抬起头,&ldo;自然。&rdo;冬菇道:&ldo;今日过后,我们便帮不上什么忙了。&rdo;安勍道:&ldo;呵,不想让罗公子上战场就直说,这般示弱,拿我当外人么。&rdo;&ldo;这……&rdo;被人一语道破心思,冬菇脸上微红。她的确不想让罗侯再次动武了,虽然这几次都化险为夷,可是关心则乱,她现在都见不得罗侯碰刀。安勍也不让她多为难,道:&ldo;好了,我去安排其他事了,你们在此休息便好。&rdo;冬菇道:&ldo;吕丘年部下的藏身之所,你可有眉目了,要从风止下手么。&rdo;安勍道:&ldo;你们为何将这个人留在身边。&rdo;冬菇将整件事情同他讲了一遍。&ldo;哦?&rdo;安勍笑道,&ldo;原来如此。&rdo;冬菇道:&ldo;怎了。&rdo;安勍道:&ldo;没事,既然你们相信他,那留着也可。吕丘年的人在哪,我已经有所眉目,不用从他那得知。&rdo;冬菇道:&ldo;那之后的事情,你自己小心。&rdo;&ldo;我知道,我先离开了。&rdo;&ldo;好。&rdo;安勍离去,冬菇心里也慢慢平静。她走出屋子,没有看到罗侯。冬菇揉了揉脖子,罗侯那一记手刀可不是开玩笑,劈得她现在都不能扭头。她顺着小树林往下走,终于找到了罗侯。他坐在一块矮石上,拿军刀凿冰,身边放着一个盆,里面已经有许多的碎冰。黎明中,就见他一个人黑漆漆的一身,孤零零地敲着冰,一下又一下。要热水的话,那盆里的冰已经足够多了,可他还没有停。冬菇走过去,在他身后轻轻揽住他。罗侯动作一顿,手里的刀慢慢放下了。冬菇坐到他后面,头凑过来,一手抬起,擦了擦他脸上的血污。&ldo;累么。&rdo;罗侯摇摇头。罗侯的身上一直是很热的,可是现在他脸上却有些冰凉。血都干涸了,结成血痂,让罗侯的脸看起来更加粗糙。冬菇不敢用力,怕弄破脸皮。罗侯道:&ldo;他呢。&rdo;&ldo;走了。&rdo;冬菇轻描淡写,眼手一心,帮罗侯擦拭脸颊。罗侯低下头,一语不发。冬菇道:&ldo;我要给你洗个澡,我们要热很多的水,接着凿。&rdo;罗侯又举起军刀,铛铛地敲。冬菇靠在他身上,静静地看着迸溅的冰花。蒙蒙亮的雪山里,一切都静悄悄的。光还很暗很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那模糊的一团影子,像是一个人,也像是两个人。☆、74屋子内,廖文介正在撕布条。她手伤得很重,过了许久血还没有止住,可她看起来却不怎么在意。风止坐在凳子上,脸色苍白。&ldo;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用太感恩戴德,我是用左手救的你,右手我才舍不得伤。&rdo;风止道:&ldo;枪是双手兵器,伤了哪一只手都不可。&rdo;&ldo;……&rdo;风止道:&ldo;你为何救我。&rdo;廖文介道:&ldo;你现在还不能死。&rdo;风止抬眼。廖文介道:&ldo;我想知道,他们为何要杀你。&rdo;&ldo;……&rdo;&ldo;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些什么?&rdo;风止道:&ldo;我说过,注定留不住的,丞相会果断放手。&rdo;&ldo;哈。&rdo;廖文介道,&ldo;放手,放手就是杀掉么。&rdo;&ldo;……&rdo;廖文介道:&ldo;你知道些什么,重要到他们要杀人灭口。&rdo;风止眼角平淡,&ldo;心中有缺,那么不管别人知道些什么,都会不安。&rdo;廖文介道:&ldo;唷,背后说自家主子的坏话可不是好侍卫哦。&rdo;风止也不理她的嗤笑,他站起身,走向廖文介。廖文介似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ldo;干什么!这是我们地头,你老实点!&rdo;廖文介自己伤了,一时间脑子不够用,见风止站起来就误以为他要攻过来了。风止伸出手,廖文介啪地一下扇到一边。风止脸上又白了白,手指微微弯曲,而后又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