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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ldo;就你说的这些而言，你当然没错。&rdo;德克答道，回到座位上。他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在桌上顿了几下，俯身越过写字台，用过滤嘴指着理查德。

&ldo;但你想象一下，&rdo;他继续道，&ldo;假如在实验中引入一名特异功能者，他有透视能力‐‐不需要打开盒子就能确定猫的健康情况。或者这个人与猫之间有着某种古怪的通感能力。然后会怎样?能不能让我们进一步洞察量子物理的奥秘?&rdo;

&ldo;他们想这么做?&rdo;

&ldo;他们就是这么做的。&rdo;

&ldo;德克，这完全是胡扯。&rdo;

德克挑衅地挑起眉毛。

&ldo;好吧，好吧，&rdo;理查德举起双手，&ldo;暂且顺着这个思路想一想好了。就算我接受‐‐当然我一秒钟也不可能接受‐‐透视能力有着任何现实可能性，也无法改变这个实验本质上的无法实现性。如我所说，事情的关键之处在于观测前盒子里发生了什么。如何观测并不重要，无论你是用眼睛看还是‐‐呃，假如你非要坚持‐‐用心灵看。透视能力假如确实存在，它也只是另一种看盒子里在发生什么的手段;透视能力假如不存在，那就和这个话题毫无关系了。&rdo;

&ldo;重点在于，呃，你对透视能力的看法……&rdo;

&ldo;咦，是吗?你对透视能力有什么看法?考虑到你的过往，我很想知道。&rdo;

德克拿着香烟又在桌上顿了顿，眯起眼睛望着理查德。

一段漫长而深刻的沉默，只有模糊的法语叫声打破寂静。

&ldo;我还是长久以来的那个看法。&rdo;德克最后说。

&ldo;也就是?&rdo;

&ldo;我没有透视能力。&rdo;

&ldo;是吗?&rdo;理查德说，&ldo;那考卷是怎么一回事?&rdo;

听他提起这东西，德克&iddot;简特利的眼神变得黯淡。

&ldo;巧合，&rdo;他用低沉的声音恶狠狠地说，&ldo;一个让人胆寒的奇怪巧合，但依然还是巧合。允许我补充一句，这个巧合害得我在监狱里待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巧合有时候既恐怖又危险。&rdo;

德克再次长久地打量理查德。

&ldo;我一直在仔细观察你，&rdo;他说，&ldo;考虑到你的处境，你似乎异乎寻常地放松。&rdo;

理查德觉得他这句话说得很奇怪，思索了其中的逻辑几秒钟，然后灵光一现‐‐非常恼人的灵光。

&ldo;我的天，&rdo;他说，&ldo;他不会也找上你了吧?&rdo;

这句话似乎又让德克困惑不已。

&ldo;谁找上我了?&rdo;他说。

&ldo;戈登。不，显然没有。戈登&iddot;路。他有个坏习惯，喜欢找其他人向我施压，逼着我完成他心目中的重要任务。我想了几秒钟‐‐哦，算了。那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啊哈。戈登&iddot;路有这样的坏习惯?&rdo;

&ldo;对。我很不喜欢。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rdo;

德克长久地注视着理查德，用铅笔轻轻敲击写字台。

他靠回椅子里，说了以下的话：&ldo;今天黎明之前，戈登&iddot;路的尸体被发现。他遭到枪击和扼颈，住处被人纵火。警方目前推断他不是在住处中枪的，因为他们只在尸体上找到了霰弹枪的弹丸。

&ldo;但是，警方在路先生的奔驰500sec轿车附近找到了弹丸，这辆车被发现弃置于离他家三英里的路边。这说明他遇害后尸体被搬动过。负责验尸的法医进一步认为，路先生实际上中枪后还遭到了扼颈，说明凶手的意识在一定程度上不太清醒。

&ldo;出于令人惊诧的巧合，警方昨夜恰好盘问过一位意识似乎很不清醒的先生，他声称自己受到某种负罪情绪的折磨，觉得他在不久前碾死了其雇主。

&ldo;这位先生名叫理查德&iddot;麦克杜夫，他的雇主正是已故的戈登&iddot;路先生。我们进一步调查后得知，理查德&iddot;麦克杜夫先生是最有可能从路先生亡故中得益的两个人之一，因为前路科技公司至少部分肯定会落到他的手上。另一个受益者是死者唯一的在世亲属，苏珊&iddot;路小姐，昨夜有人目击理查德&iddot;麦克杜夫擅自闯入她的住所。警方当然还不知道这一点。假如我们能保守秘密，他们就永远不会知道。然而，他们两人不管是什么关系，都将受到严密审查。电台新闻称警方正在急切地寻找麦克杜夫先生，他们认为他能协助警方调查，但语气表明他毋庸置疑就是罪犯。

&ldo;本人的收费标准如下：两百镑一天，外加各项费用，费用没有商讨余地。费用有时会让不熟悉这些事务的人感觉不着边际，但都是必须的，而且如我所说，没有商讨余地。你愿意雇我吗?&rdo;

&ldo;不好意思，&rdo;理查德微微点头，&ldo;能从头再说一遍吗?&rdo;

第十七章

电僧几乎不知道它该相信什么了。

它在过去数小时内体验了多得令它头晕目眩的信仰体系，绝大多数未能向它提供其核心程序永远在追寻的长期的灵性慰藉。

它受够了。说真的。而且很累，很沮丧。

不止这些，它惊讶地发现它很想念它的马。那是一头迟钝而温顺的动物，它的意识命中注定要永远追寻远超区区马匹之理解力的崇高东西，实在不该浪费心思去牵挂它，然而话虽如此，它还是很想念它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