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然好。”
“那姐姐说我能中状元吗?”
我笑着敲她额头:“又胡说。你中什么状元?”
小丫头笑嘻嘻捂着额,说:“一样染得好,怎么公子能中,我不能中?姐姐偏心。”
话音刚落,小丫头杏儿连忙捂她的嘴,笑道:“浑说什么呢。上房赏粽子呢,咱们快领去罢,晚了可就没了。”说着作鸟兽散。
她们一走,自然没人帮我,公子便接着染。
“公子是被我们吵醒了吗?”
“昨晚睡太早,今日就有些睡不着。”
我看着公子院内郁郁青青草木葳蕤,就想起夫人院子里的欲燃的石榴花来。“夫人那儿的石榴树不知结不结果子?”
公子回想了一下,说:“我不记得了。不过即便不结,也总有石榴给你吃。你还想吃什么?”
公子既然问了,我就如实回答。“想吃栗子。”
“栗子?”公子失笑。“那你可要再等几个月。”
“我知道公子会记得的。”我笑眯眯道。
端阳要驱五毒,洒雄黄。我知道公子是不乐意我们把他当小孩子看的,因此就没提拿彩线打络子给他装鸭蛋的事情;只是什么都不做,我总觉得意难平。
趁着雄黄还在桌上,我悄悄蘸了食指,蹑手蹑脚靠近正在午睡的公子,然后在他额上抹了一个“王”字。我端详着自己的杰作,掩口而笑。
周妈妈回来,正准备叫公子起身,见状也忍不住笑了,轻声笑骂我促狭。公子觉轻,不由睁了眼,瞧我们偷笑,下意识就坐起看看自己的仪容,十分茫然。“怎么了?”
我忙笑着摆手:“没什么。”
公子当然不信,转而看向周妈妈。她笑道:“不知哪个促狭鬼儿给公子点了雄黄在额上。”说着去取了面手镜给公子照。她见公子脸红起来,忙道:“我叫人打水去。”说着转身出去了。
“雄黄呢?”公子问我。
我指指门外,心道他若是生气了要罚我该如何是好。这么想着,公子也沾了雄黄在手上,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就躲,公子却道:“站着。”
听他语气,好像我不给他抹两下就要生气。我只好站着,任由公子在我鼻子上一点,然后两边脸颊各三道,成了只花猫。
公子终于看着我笑起来了,又道:“不许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