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公仪林口中的‘玩玩’二字,常乐不由皱眉,这人年纪不大,性子也太傲了些。
公仪林看出她的犹豫,道:“若是一会儿长老将最后的奖励公布,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任何一个知情者?”
常乐手指不由攥紧,“那你说要怎么办?”
公仪林老气横秋道:“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咳,干什么又啄我?”
他低头,盯着罪魁祸首。
小雀鸟黑溜溜的眼珠明显全是嘲讽,轻讽公仪林,对炼器一窍不通,却在教唆别人帮他拿第一。
这句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知听他说了多少遍,的确每次最后是有路走,还都是踏在别人的脸或是肩膀上走出的康庄大道。
常乐好奇地盯着一人一鸟,“你们平日里也都是这样相处的么?”
公仪林,“远比你见的要暴力,”他耸耸肩,“没办法,怪他过分热情。”
话一出口,毫不意外地被扇了一翅膀。
见他脸上的红痕,常乐忍不住笑出声。
公仪林,“一会儿你只要专心比赛即可,”他看着常乐,眉目带着浅浅的笑意,“倒是你,要是穿粉色的裙子就好了。”
常乐一怔,“粉色的裙子?”
公仪林颔首,修长的手指对着上方的绿叶指了指,“绿叶和粉色的罗裙相配,一定很美。”
听到‘美’这个字,明明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在说颜色搭配,常乐却忍不住想到自己,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薄红。
“你喜欢粉色?”她问。
“最爱白色。”
常乐黛眉轻蹙,“白?”
“随口一说,”公仪林笑道,“奖品什么的都是后话,先将比赛完成,其余不用担心,万事有我。”
明明是平凡无奇的面孔,但给人的感觉却是说不清的笃定自信,常乐的心不由安定下来,她重重点了下头,“好,我听你的。”
公仪林的目光好似一泓幽深的清潭,温柔又宽容,望着小组的方向,“就说到这里,你在这里太久,也会引人怀疑。”
常乐不能与这样的目光对视,赶紧背过身,轻轻说了声‘好’,便埋着头往回走。
望着她的背影,公仪林嘴角的笑容渐渐消散,再抬头,又是一张看上去自卑平凡的少年人面容。
“你活得这些岁月莫非只学会美人计?”小雀鸟的声音冷冷传来。
公仪林想了一下,认真道:“感谢你认同我的美貌。”
哪怕花招耍的再漂亮,清河还是一眼能看出公仪林的真实目的:故意引诱常乐失神,从而让她心无旁骛的比赛。
合该是引人反感的作风,那一句‘最爱白色’却又取悦了他。
黑豆眼在公仪林的面容上停留了两秒,怎么会有人,能做到令人恰到好处的讨厌,又情不自禁的喜欢?
在它探究的时间,白须长老已经走出来,公仪林也回到自己的小组,不忘低下头和小雀鸟窃窃私语,“要不要打个赌,看他会不会说出最后的奖品?”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差点忘了,上次的赌约,看来我是要赢了。”
小雀鸟没有出声,但也没有否认。
公仪林却是喜上眉梢,“早就说过,李长安的死和天苑长老无故袭杀我最终会联系到一起。”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
说着,手指不老实地拨拉一下小雀柔顺的羽毛,“记得你还欠我哼一支小曲儿。”
出乎意料的,这次小雀鸟没有狠狠啄他一下,也没有挥翅膀扇他,公仪林有些纳闷,这家伙的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
饶是公仪林心思再活络,也不可能揣测道清河此时的心境,对于清河来说,他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一个人,这个人此刻还站在他的身边沾沾自喜,尚不自知,清河自然不会计较旁枝末节。
谁是最大的赢家,各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