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力挺朱厚照的硕亲王开口:“这……的确不妥,五阿哥又不是外人,咱们自家商量事情,又何须坐这些事情?”
齐王爷也开始附和,皇后一时无措,看向和亲王,和亲王却不给皇后面子,道:“娘娘这个事情,做的太过了些吧?有什么事情,大家商量着来就是,这里还有傅恒和阿桂两位大人,都是历经沙场的老将,难道还怕有人反了不成?”
皇后临到头被弘昼卖了,无法,只得道:“都下去吧!”
刀斧手还是不动,看向和亲王弘昼。
弘昼挥手:“还站着做什么?都下去!”
刀斧手默默的走出殿外,朱厚照回头对陈家洛道:“你也出去吧!”
陈家洛看了朱厚照一眼,十分不放心,朱厚照附在陈家洛耳朵边,低声道:“你不用担心我,要是有大动静我会叫你!”
陈家洛点了点头,走出殿外。
殿门关上,和亲王首先道:“众位可还记得,当日太后曾经召集我等,若是国家有难,当共同拆开遗诏?”
和亲王说的是雍正遗诏,皇后却以为他说的是太后遗诏。听得和亲王如此说,便道:“现在几位王爷都在这里,为防有变,遗诏一直由哀家保管,永璂,你将这遗诏拿着!”
永璂看了看朱厚照,又回身看了看帘子后面的皇后,走到帘子后,将装有雍正遗诏的铁盒拿在手中。
皇后道:“皇上多日昏迷不醒,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召各位前来,就是想要解决这件事情!哀家听说,军机处的折子都已经堆得和小山一样高了,京城四处都是流言,为今之计,最好莫过于选出一人来监国,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皇后在心中已经将这段话默念了很多遍,这个时候说出来,字字清晰,声音肃杀,众人听了,都齐声道:“娘娘说的及是!早该如此!”
硕亲王看了朱厚照一眼,又想起当日皓祯贝勒和白吟霜的事情来,便开口道:“皇上的众位阿哥中,唯有五阿哥年纪相当,又有见识,若是由他监国,最好不过了!”
这话一出口,便有几个喜欢诗词歌赋的王爷点头称是,另外几位见今日这事情不同寻常,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便沉默不语。
皇后没先开口,看着和亲王弘昼。
弘昼将其余几位亲王已经召集到,外面的军士加上刀斧手布置的足有两三千人,皇后一届女流,十二阿哥是个孩子,都不足为惧。就是五阿哥虽然听说骑射了得,但也绝对没办法在一两千人的围困中脱身,只要今日杀了朱厚照,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很多,他心中算盘已定,皇后亦再无任何利用价值,便上前一步,开口道:“荣亲王虽然做事周密,深谋远虑,但监国一事,恐怕还要再商量商量才是!”
朱厚照已经知道弘昼拿了雍正遗诏了,他昨夜也有布置,这次都不用费尽心力自己去找了,正好八大亲王聚集,一锅端了还方便又快捷!
硕亲王见弘昼抢白了自己的话,心中不悦,道:“有什么好商议的?”
弘昼上前一步,指着永璂手中的铁盒,道:“当日太后说过什么?此刻皇上昏迷不醒,有人想要监国夺权,不正是国家危难么?我等当遵从太后之命,共同开启铁盒!”
皇后见弘昼说半天不说重点,心中焦急,道:“和亲王说的不错!荣亲王根本不配当亲王,他根本,不是我大清爱新觉罗的子孙!”
众位亲王外带大臣都是一惊,朱厚照觉得皇后大概是脑袋进水了,搞倒了乾隆,她又有什么好处?
和亲王从永璂手中夺过铁盒,放在大殿中央,道:“里面写些什么,臣等俱不知道,皇后又如何得知?”
皇后忽然一下懵了,弘昼拿出身上所藏的短剑,劈开铁盒上的银锁,取出铁盒中的红泥封印的诏书,朗声道:“先帝遗命在此,尔等还不跪拜接旨?”
其它几位王爷面面相觑,傅恒阿桂不知道这和亲王是要唱哪出,唯有朱厚照眼尖,叫道:“这铁盒当日随着太后,曾经落入水中,怎么这遗诏丝毫不见水迹?弘昼,你弄了假的来冒充的吧!!”
弘昼朝着朱厚照呵斥道:“没大没小!竟敢直呼本王姓名!八位亲王都在这里,尽可以认一认,这遗诏是真是假!”
他一面说,便一面将这盒子中的遗诏递到怡亲王手中,怡亲王见到那红泥上面果然盖着雍字的章,而背后写的又的的确确的是雍正的亲笔,便道:“这就是当日那封遗诏!”
皇后在上面亦看的清楚,怎么太后遗诏忽然变成了先帝遗诏,她心中猛然觉得不妙,想要走,却已经是来不及,到了这种田地,自己哪里能够走?
遗诏从几位亲王手中一一传过,送到硕亲王手中时,正巧离朱厚照不远,朱厚照一伸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遗诏抢过来,唰的一声拆开,大声念道:“这是先帝遗命,雍正皇帝说……”
和亲王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朱厚照竟然敢当堂抢遗诏,忙上前一步要抢,却被朱厚照躲过,朱厚照扫了一眼,大声道:“说当今皇上是汉人,要改立和亲王弘昼当皇帝!”
他说话间,便已经是脚下动了两三次,和亲王每一次都是落空,当朱厚照大声说出:“让和亲王当皇帝”的时候,众位亲王更是一惊。
朱厚照看也不看,紧紧的抓着遗诏,殿中到处乱跑,叫道:“弘昼你要脸不要脸啊?皇上昏迷了你就开始妖言惑众,还篡改先帝遗诏!”
弘昼怒斥:“永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毁坏先帝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