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抚了抚鼻尖,沉默半晌:“玉帝用暗示要我传达于你,无非欲海当时也在场,但玉帝不可能怕了他呀!所以目前的可能性是,他怕你知道后,你会骂他,求玉帝别告诉你,由于玉帝一言九鼎,又觉得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要你用巧合的方式发现他。”
“只能这样了。”
释宥品口茶后叹息:“明日得用探望为由先拜访西王母。”
“欸!对了,还有件事!”
司命忽然激动立身:“欲海竟对玉帝说要娶你,求赐婚!”
释宥闻言,并不震惊,认为那是荒唐胡闹,相信玉帝不会当真,也不可能允许他胡乱阴阳,淡淡道:“看样子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该罚还是得罚,教训也必须有。”
翌日,释宥访西王母,在金光闪闪的宫殿后院里拜见行礼请安,再将借口用上:“欲海在此,承蒙娘娘管教,不知他在何处?”
西王母叹了口气:“不得不说,他真是欲望的主宰,要他清心寡欲是个挑战。该劝的管的,本宫已全数用上,能否领悟就看他自己,怎料他居然请求本宫把他送玉帝门下,说要领悟更多,也不知是真是假,随他罢,届时修行成绩单上就有些棘手了。”
释宥唯再次折腰道:“给娘娘添麻烦了,实在抱歉,释宥这就把他抓回来。”
就这样顺利告退,求见玉帝,再次于书房觐见,行了礼道:“臣今访西王母,探望欲海,怎料听闻欲海随陛下学习,臣请求陛下准见。”
玉帝是巴不得让释宥来教训他,借口来了,立即准见,还吩咐仙使把欲海叫来,别说是释宥求见。仙使不多问,立即动起来,释宥藏门边候着,玉帝坐看好戏。
须臾,欲海随仙使前来,不慌不忙,方踏入门口,释宥便现身拦前方,欲海那是先震惊,后立即转身调头,释宥迅速抓住他的后领,把他拽入屋,扔地上,他速跪好,装作若无其事,淡定向玉帝请安。
释宥上前再给玉帝行一礼:“欲海打扰陛下多日,是臣管教不严,还望玉帝责罚。”
玉帝淡淡道:“爱学习的孩子是天界的福气,西王母把他托付于本王,大概已将知识全数传授于他了,不如现在来考考他的悟性罢,他若真能答上,就让他继续留下。”
释宥点了点头:“好。”
“等一下!!”欲海着急跳起来,意识到失态,速跪好,沉默半晌,恢复端庄:“臣刚想起忘了向西王母学习以柔克刚之道,还望陛下恩准。”
释宥与玉帝相觑半晌,瞥一眼欲海,向玉帝折腰,亦道:“还望陛下恩准。”
玉帝当然准许,但还有件事,不得不提醒:“清心寡欲,彼此安好。”
说的是欲海求赐婚一事,若坚持那念头,不止连累释宥,刑罚一旦落下,从此休想再见。欲海倒是懂规矩,刑罚背得滚瓜烂熟,也没少受过,为了还能如往在浮生宫胡闹,不与释宥分开,永不提此事。
这只是玉帝口头上的警告,给了赦免机会就不能白白浪费,欲海唯有乖乖回到西王母身边修行,释宥告退随行监督,寻理由向西王母解释。
西王母见欲海归来,笑了笑:“在玉帝那学了不少罢?”
欲海干笑两声沉默,释宥敬礼:“孩子不懂事,给娘娘添麻烦了,他若再闹事,家有家规,何况入乡随俗,娘娘尽管处罚。”
西王母点了点头:“既然你已允诺,那本宫就不客气了。”
交代完毕,释宥告退,出到宫门,被唤住。止步瞥去,欲海双手撑腰,略不悦道:“不是说来探望我吗?为何跑得那么快?莫非是玉帝告诉你我在他那?”
释宥将他打量一番,沉默半晌:“纯属探望,时间有限,会耽误你学习,而你竟敢责备玉帝,你好大的胆子。看样子,以后我不来了,省得添加你的欲望。”
“不不不不不……”
欲海示弱拦前方,笑了笑:“开玩笑呢,那么认真干嘛?”
释宥面无神色盯着他:“向玉帝请愿也是玩笑罢?你把玉帝当什么了?不自量力。”
“对,我是不自量力!”
欲海自信起来,眨眼又诧异道:“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向玉帝请愿的?你知道我请什么愿了?”
释宥越过他,继续前行:“你能有什么正经的?无功不受禄,惹事倒厉害,玉帝罚你都不及,你还有胆子请愿?好好修行罢,你若清心寡欲,我就不计前嫌。走了。”
瞬行返浮生宫已是午时,坐书案前查看观尘镜的检测,凡间还在因果中。
浮生宫说闲不闲,一旦忙起来就焦头烂额,所以无时无刻不能松懈,保持着最佳状态才能应付突发事件,然除了口馋外,其他使者并不知浮生宫的任务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