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江北刘家,那大少爷苦练剑法十年,现在呀,已经黄境中期了,他今年也要来云上学宫参加武考。”
“黄境中期了?他只有二十五六吧,这么厉害了嘛?”
“哎呦,你这算什么,我听人说啊,柳林山庄庄主的女儿,那个青衣女侠,今天只有二十!她也入境了,今年也要来!”
“那可惨了!那青衣女侠之前可是和那狐面郎君是侠侣,那狐面郎君早放出消息要来武考了!他们两当年那事,你们不会还不知道吧!我跟你们说啊……”
京都从中秋节后不减节日之时的热闹,与赏月之夜不同,现在的京都城中,市井百姓喜欢赏人。
大梁所有人都知晓云上学宫秋考在即,而来自全国各地的文人墨客,侠客武者陆陆续续都准备来此试一试。
一来是看看这普天之下,其他同辈豪杰中自己能否有上一席之地,倘若能入那学宫修学那便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
二来呀,早早便已经确定下来,这一次会有许许多多的大人物会前来观礼,倘若能在秋考中被某些大人物认得个脸面,那也是天大的好事。
三来,也是每个来此地的年轻一代江郎才俊最期待的,那便是此处秋考的四位主考官。南疆军统领金樊、辽军统领钱青扬、大梁国师钱在野、大梁首辅王明阳。这便是整个皇朝立于群星之巅的人物,能见一面便已经是无悔这次千里的路途。
道路两旁的酒楼茶馆之中,有着好些人正茗着茶,喝着酒,望向陆陆续续的马车,有的华贵,有的古朴。望着拿背着行囊,穿着麻衣的游侠儿,腰间负剑,豪气十足,俨然一副莫欺少年穷的姿态。
三三两两的百姓凑在一起,正聊着从各地打探来的情报,对于各地豪门望族的公子哥呀,那可是如数家珍。
某处不起眼的酒楼上,几个人正讨论着呢。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个穿着华丽的富家公子哥,露出一脸不屑的神气,他拿手中茶杯,往桌子上敲了敲。
朝着对面那聊得火热的几人吹了下口哨,那几人被吸引了注意了,看着那傲慢的表情,有两人面色不悦。旋即那公子哥开口说道。
“呵,你们这些消息呀,都太小儿科了。”
听到此言,这些闲着没事,正愁吃饱了没事干的百姓立马围了上去。
“喲~这位公子看来门路很广啊!”
“呵,朋友多些罢了,各地的消息也就灵通些。”
“您可就别卖关子了,有啥不小儿科的事情也让哥几个多些吹牛资本不是!”
那华贵富家公子,不紧不慢地拿起早晨随手在路边摊买的木扇子,指了指一旁的酒壶,又满脸不在意地扇起了风来。
“哎呦!懂!小二!来给这位公子加壶酒!”
还没等几人追问,那富家公子哥便翘起来二郎腿,相当自觉得把脑袋凑到了几人跟前。
“嘿!我接下去说的呀,哥几个可千万不要大势宣扬啊……不过,偶尔说说也无碍。”
“懂!老哥几个都懂!”
公子哥用扇面遮住自己的半张面孔,声音压低了几分。
“你那什么江北刘家,什么青衣,狐面的都是小打小闹,我这呀,才是大人物。”
“您快说吧,可急死咱哥几个了。”
“江南!钱家!”
那富家公子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但这四个字宛如平地炸雷,在周围几人间荡开。他们瞳孔猛得睁大,但没一人出声,示意让这公子哥继续将下去。
可这公子哥呀,明显又摆起了铺子,将身子往后面靠了靠,拿起扇子指了指面前已经空了的牛肉,一脸老神在在。
“小二!来碗牛肉!”
“来两碗!”
公子哥见面前几人如此上道,笑得格外灿烂,将椅子往他们那搬了搬。继续开口。
“说不来你们别被吓到!就在中秋前!国师他亲自去了躺钱家!”
“那……那……现在还有钱家嘛?”
看着面前几人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公子哥很是满意这表情,索性也没继续卖关子。
“你这哪的话呀,钱家不光好好的啊,而且现在更是上了个台阶!”
“还上了个台阶?”
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整个大梁算得上名门望族的不少,那江北刘家祖上便是开国功臣之一,但要是拿这江北刘家和这江南钱家比,那宛如蚍蜉与大树,云泥之别。
说到底那刘家也只是做臣子的,但这钱家,那家主钱青付在贺国百姓口中,被叫做“二皇帝”。二当家的钱青扬更是不得了。家族历史甚至可延续至前朝,在战乱之中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