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周老师真的要来跟我当同事了啊?”说话的人不光尾音上挑,就连眼尾都快勾到眉毛了。
周乐衍站得笔直,表情认真,语气严肃,仿佛是在宣读什么誓言。
“泊禹,我没食言,我来宜大找你了。”
泊禹没忍住,伸手拥住周乐衍,把人死死地扣在怀里,“干嘛啊周老师,该不会是为了骗我给你当助教,故意给我打感情牌吧?”
“是啊,就是不知道泊教授给骗吗?”周乐衍知道泊禹在开玩笑,故意顺着周乐衍的话往下说。
“给啊,周老师给个吻,我就主动跟着走了。”
周乐衍把他搂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拍开,“松开,在学校里呢,注意点形象。”
“哦。”
其实承诺这东西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做到了叫履行承诺,做不到也只能归结于“诺”字本身就有口无心,更何况给出承诺的人了。
但是泊禹和周乐衍两个人都不得不承认,他们表面风轻云淡,但实则都在乎极了对彼此说出的每一句话。
在很多个睡不着的日夜,那句“我们一起去宜大”都像根刺一样,在他们心底那块贫瘠的土壤里扎根生长。
一直到今天,即便泊禹看到了合同上清楚的“临时聘用”四个大字,也还是释怀了当年的那个约定。
泊禹开心了,却还没忘记关心周乐衍的心情,“阿衍,今天这事算陈教授道德绑架你骗你来的,如果你不喜欢不用勉强自己,还有合同……”
“我心甘情愿。”周乐衍深邃的眼眸松动两下。别看他是个律师,但其实他是最不会花言巧语的人,但今天他做的事,说的话,完全心甘情愿。
“那我们上楼?”
泊禹抬了抬下巴示意周乐衍,但后者完全不接他的茬,主动往后撤了一步,“谁说我要跟你上楼了?”
周乐衍抬手看了看手表,“不好意思啊,我一个小时后还有个工作安排。辛苦泊老师自己上楼了。”
狐狸似的眼睛眨了眨,狡猾的狐狸早就三步并作两步跑得大老远。
只剩下泊禹一个人站在公寓楼下独自吹风。
被抛弃的人也不恼,只觉得自己被小猫报复了。
他刚才那副架势,虽然没说要跟自己上楼,但是在泊禹眼里,那是做出了一副要和他上床的样子。
上楼上到一半,泊禹突然脚步一转。
不对啊,他实验室的工作都忙完了,明天早上也美有早八,他也没说今天晚上要独守宿舍啊。
一直回到了律所,在自己的地盘上,周乐衍仔细看了一遍合同,才找出笔,草草在聘用合同上签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