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愿紧赶慢赶,最终还是没能看到元宵节游神队伍,哪怕是一点锣鼓尾音都没听见。只能看着满地红色的鞭炮纸屑在风中飘舞一下后又落地,像是她的心情沮丧又遗憾。
十几年,第一次没有在家里过元宵节,第一次没有参与到大家伙的热闹中,第一次发现原来时光真的会让人慢慢长大而后一点一点的远离家乡。
但是,没关系的。朱愿安慰自己想看热闹其实随时都有。
毕竟他们这个地区虽然交通不便利、经济不发达,但是正月的热闹可一点都不会少,只要正月不过去,那么每一天都是新年,每一天都会有人在欢喜的闹元宵、过新年。
所以,朱愿的过年综合症怎么都会比别人长那么一点。
元宵不过,新年就还没过去;正月还在,每一日都是新年庆贺日。
等朱愿走进社会开始参与工作,总是听到其他地方的人说朱愿他们这边封建迷信,老是搞这些有的没的神明活动。
“我们不是迷信,这是信仰!”朱愿每次都会义正言辞的告诉对方。
他们不迷信,他们只是在传承着从古至今的庆贺活动。庆祝也不是为了祈求什么,只是在祝福自己、祝福他人都能出入平安,身体健康。
他们不封建,他们从来都没奢求神明可以给他们无尽的财富珠宝或者做什么事情都去求问神明然后遵循所谓的神谕。他们只是在自己所愿的基础上,祈愿再带上点心安。“尽人事”,万事人都做了。后边的“天天命”,谁不想多多祈祷,说几句好话,让“事事顺遂”?
朱愿至今都不明白,有些人没去过一些地方、没了过当地的文明和信仰,怎么就有勇气在网上张口就来乱说一通,指手画脚的模样像极了井里边那只青蛙。
青蛙可能还可爱了点,某些人纯粹就是面目可憎了。
不管如何,第一次没有在家过的元宵节,总是令朱愿难免会多怀念几分的。
然后,怀念过后,该上的学还是不能躲过去的。
高一第二学期,早就开学了一个星期了。
“新的学期需要买新校服吗?”朱愿在晚自习问换座位和她一起坐的程冰筱。
“有需要可以去买。”程冰筱转了手中的圆珠笔,“我们高一交学费的时候不是一人发了冬夏季校服各两套吗?如果衣服没有什么问题,估计高中三年都不用买。”
“那挺好的。要是一年换一次校服挺麻烦的,总是要去量身高。”朱愿换了一张语文试卷继续填写。
“那是小学长得快,需要经常换。”程冰筱在草稿纸上演算数学题,“我们高中了估计都不长个了。”
“……那要买校服去哪买?都没有看到卖的。”朱愿撑着下巴,看墙上时间。第一节晚自习要结束了吗?
“你需要买吗?还是买去做备用的?”程冰筱好奇。
“怕不见了。三年啊,就四套。也不知道能不能给我撑完。”朱愿表示这不是杞人忧天,这是有知道而无患。
“……到时候问下老师不就可以了。”还以为你长高了衣服不适合了。程冰筱没有挖掘出什么大发现,无所谓道,“先不用急,到时候我船到桥头自然直。”
“也是。”朱愿想来也是觉得有理,“不过,我们学校的校服好像是所有学校公认最好看到哦!我同学们说我们校服布置好看,还设计的很合理。你看衣服袖子。”
“深色系的,像黑色。”程冰筱深有同感,“写字或者在桌面摩擦都不用怕脏!”
“对!我其他学校的同学,他们袖子是白色的。还要买袖套去套,不然洗起来很痛苦。”朱愿笑的很开心,为学校这一次的“胜利”,“我们学校也有可取之处啊!”
“就是衣服太多空白了,可以多点深色,可以耐脏。大冬天住宿洗校服外套可不是开玩笑的。”程冰筱表示校服还是有点缺点需要改进的。
“我两个外套轮着穿。”朱愿对此有解决办法,“一件周六要回家前先洗了,剩下等我那件就带回家洗。不过冬天衣服不容易干,在学校最好周五就洗了,凉个三四天估计可以干了。”
“你这也是一个办法。”程冰筱认可。
“我真的想知道是谁认为学生就要穿白色衣服的。从小到大,校服都是白色居多。黑色不好吗?”朱愿想来有点怨念,“每次白衣服洗起来累不说,小的时候弄脏了还会被爸妈揍。啧啧。”
“可能有少年人就是白纸一张的含义。”程冰筱故作高深状,“也是良苦用心了。”
“……你不要发疯啊!”朱愿翻了个白眼,“快点把数学试试卷做完,我要抄。”
“快写好了,就差最后一道题了。”程冰筱对朱愿理直气壮的抄作业态度有点无力,“你对数学放弃的有够快的。”
“我这叫有自知之明!”朱愿感觉良好,“适当的放弃是为了更好的追求。我先把语文和英语搞好了,数学后边再徐徐图之。莫急莫急。”
“……给你。”程冰筱把做好的数学作业试卷扔给朱愿,只想快点打发了这个神奇思路的家伙。
“谢啦~”有数学答案可以抄,美滋滋。
至于会不会做,先不急!
朱愿表示先学一点点数学。等高三了,再把总是会考的数学题型背下来,然后再一点一点去吃透了。
学习也是有技巧的。
朱愿在这一方面有着无师自通的小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