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宋其诚张了张口,面色急剧变化,惭愧得不敢看魏齐,“宋叔……对不住你……”
魏齐已经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笑着道:“您不用这么说,这事没那么严重。”
张芮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握住魏齐的手,哽咽着道:“小齐……委屈你了……”
这时候宋仪突然出声了:“妈妈,怎么你也让小齐哥替我哥扛?这件事他们没有做错,是顾家儿子的错,现在还咄咄逼人。为什么反而像是我们做错了?”
魏齐道:“小仪,他们做出那种事,我们把那几个姑娘救下是没错的。出手打昏他们,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也没问题。但是出手过重就是我们的问题了。”
“他们不是敌特,犯了错也不应该我们来惩罚。我和大国都只是在探亲期间,可以将他们扭送公安机关,但是没有取人性命的权利。要是每个回来探亲的人都这么做,越界做事,秩序就容易被破坏。”
宋仪不甘心地咬咬下唇:“可是,也不一定非要离开部队啊。”
魏齐道:“这个不一定要离开部队……”
他话还没说完,一直没出声的宋报国开口了:“小齐哥,你不用退伍,这件事我来扛。我还在小,就算要去蹲两年也没什么。不能影响小齐哥你的前途。”
“你说什么?”宋老太太气得拐杖在地上不断点动,呼吸急促,片刻之后,拐杖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老太太捂着胸口,歪在了沙发上。
宋其诚大惊,赶忙过去扶住老太太:“妈,妈!您别吓我,这事小国不担了,不担了……”
宋老太太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手指颤巍巍地指了指宋报国,又指向魏齐:“你……你看看你把我家害的……你想把我家……害成什么样……你……”
魏齐苦笑着摇摇头:“您不用说了,这事不会让大国和小国来扛。”他深吸口气,“我明天……从家里搬出去。”
宋叔和张姨仍然是他尊重的长辈,但是魏齐更明白。正如他刚才跟江夏说的,越往上走位子越少。他不想因为这个跟宋家有冲突,但也不会事事都由着他们。
他能让这一次,那后面要次次都让吗?
过了这次,以后大家就各凭本事吧。
宋其诚大吃一惊:“小齐,你胡说什么?”
魏齐沉声道:“我说真的。这事我不打算退让,会跟他们好好掰扯掰扯,别连累你们。”
他知道一说这个宋家奶奶肯定会让他赶紧滚蛋。
果然,宋老太太气喘着道:“好,好!你赶紧走!走!”
“奶奶,不能让小齐哥走……”
宋仪抽抽搭搭地冲过来,魏齐一看不好,怕被冲怀里,赶紧伸出手臂扶住她:“小仪,别哭。我又不是要跟你们不相往来。我都成年了,早该出去住了。”
“我不要……”宋仪抽噎着道,“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分开……”
宋报国刚才把老太太气得差点抽过去,现在也不敢吭声了。宋许国在一旁耷拉着脑袋,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头再次垂了下去。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宋老太太如同风箱一般的气喘声。
魏齐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忽然听到宋其诚的警卫在外面道:“首长,梁首长来访。”
宋其诚眉头微皱:“哪位梁首长?等等,你是说,梁世英首长?”
警卫应声道:“正是。首长,请梁首长进来吗?”
“快,快请!”宋其诚赶紧道,然后让张芮送老太太回去休息,老太太坚决不回,只能让张芮和宋仪带着她到隔壁餐厅避一避,其他人也迅速整理好衣着,等客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