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富贵想也不想,胸有成竹地道:“一个金币而已,我陪你玩,我买‘双’。”
中年人淡淡一笑,转头凝望着钱老大,道:“庄家,可以开骰了么?”
钱老大在手心吐了口唾液,搓了搓手掌,道:“眼睛都擦亮了,开骰啦,开!”
钱老大的脏手缓缓将骰钟抬了起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竹筒下的骰子点数。
“三一三,七点,单!”
薛富贵拍了拍桌子,道:“****运,偶尔赢一次也正常。”
中年人拿着刚刚赢回来的金币,淡淡地道:“薛少爷,你好像很不服气,不如再来一次如何?”
薛富贵哼了一声,道:“来就来,谁怕谁呀!”
钱老大的骰钟再次按下,薛富贵看着中年人丢在‘双’字上的金子,悻悻地道:“你买双,我就买单,这一次你一定输!”
随着一声“开”,骰钟被缓缓掀开。
中年人淡淡一笑,道:“薛少爷,真是抱歉,这一次我又赢了。”
薛富贵站起身来,将袖子撸得高高,拍着桌子道:“再来,我就不信邪,这次你一定输!”
于冲淡淡一笑,看着薛富贵跃跃欲试的样子,他知道后者已被自己套住,除非将全部身家输光,否则休想走出这赌局。
通过墨老的神识探测,于冲早在下注前便获悉骰钟内部的点数,似已以后的几十句尽在掌握。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心,于冲甚至会故意输掉,但总体上仍是赢多输少,身前堆积的金子越来越高。
薛富贵额头的汗,已经溜到了鼻尖,一双眼睛再次不满血丝,他口袋中的金子已经不多了。
赌局是个怪圈,输钱最多的人,往往是最后离开的人,因为他们总想赢。
薛富贵脱掉上衣,索性光着膀子,用沾满铜臭的手抹了一把脸后,道:“最后一次了,最后这一次一定要赢,要赢啊!”
中年人的投注已经下好,仍旧云淡风轻地凝视着他,道:“薛少爷,我已经买了‘双’,你是否还要买‘单’呢?其实你完全可以选择弃权的,我并不介意。”
啪!薛富贵狠狠敲了敲桌子,喝道:“混账,我当当男子汉,怎么能弃权,我买‘单’,这次一定赢!”
钱老大抹了抹胡子上的汗珠,朗声道:“开!”
面对绝对生死的最后一局,薛富贵已趴在了桌子上,他的脸更是紧紧地贴着桌面,透过骰钟掀开的缝隙,向其内部观察。如果他的眼珠上长了脚,恐怕早已经跑进骰钟里,将输赢结果看个明明白白了。
“二四六,十二点,双!”
钱老大的声音刚刚落下,薛富贵整个人已经像是被抽干了血,噗通一声栽倒在桌子上,连呼吸都变得衰微起来,他输了最后一巨,竟如同患了大病般,精神瞬间萎靡下去。
中年人将桌上的金子全部收起,淡淡地道:“薛少爷,你有什么好心疼的,这些钱本就是我的,现在只不过又回到我身上而已。”
薛富贵狠狠捶着桌子,道:“你说的轻松,站着说话不腰痛!”
中年人淡淡一笑,道:“天色不早了,薛少爷,在下不奉陪了。”
薛富贵一把拉住他的衣襟,哀求道:“别走,在玩一把,最后一把,就玩最后一把,怎么样?”
中年人冷哼一声,道:“最后一把?你有金子么?你现在已经是个穷光蛋,凭什么跟我赌?”
薛富贵愣了愣,央求道:“你借我,我赢了钱就还你,怎么样?”
中年人呵呵大笑,指着他的鼻子道:“笑话,你当我是傻子么,我借钱给你,让你赢我的钱,然后在还给我自己,我图个什么!”
中年人大袖一挥,冷哼道:“没钱就趁早滚蛋!”一脚将他踢开,旋即大步向赌坊门口走去。
“喋喋,冲小子,好一招‘欲擒故纵’,如此一来,薛富贵这条小鱼,再也别想挣脱你的鱼钩。”
墨老的话果然不错,薛富贵已经追了上来,再三恳求道:“别走,咱们在玩一局,就一局怎么样?”
中年人皱起眉头,道:“好吧,总让你缠着,我也不好受,就在玩最后一把。”
薛富贵已乐开了花,他简直想叫这中年人爷爷了。
中年人淡淡地道:“但是有一点,咱们事先说好了,我可以借钱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薛富贵连连点头,道:“什么事,你说,你随便说,就算是你要我帮你杀人,我也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