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哈哈笑起来:&ldo;说得对,没有你我也很累了,那就不差你一个了。安心呆着吧,等玉京的消息来了再说。&rdo;
柳子丹心里一松,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喃喃道:&ldo;这一阵皇上选秀女,你一定很忙吧?&rdo;
李越耸耸肩:&ldo;还行。选秀女用不着我干什么。&rdo;
&ldo;听说武威将军的侄女也要入宫?&rdo;
&ldo;你也知道?&rdo;
柳子丹微微一笑:&ldo;武威将军的大名西定也是无人不知,他的侄女入宫,当然是件大事。&rdo;
李越轻轻哼了一声:&ldo;不只是入宫,还想做皇后呢。&rdo;
柳子丹犹豫一下:&ldo;他的侄女若做了皇后,对你恐怕……不过依照南祁的规矩,年纪不满十六岁是不能封皇后的。&rdo;
李越苦笑一下:&ldo;我知道。但是太后有意拖延过这一年,等到明年她就满十六岁了。&rdo;
柳子丹似乎是自言自语:&ldo;皇后背后不能没有势力,但外戚专权,却是最可怕的。&rdo;
李越笑笑:&ldo;对太后来说可能正好。不过我看那孩子,实在也不像个能当皇后的。&rdo;
柳子丹想了想:&ldo;皇上年纪还小,不能独当一面,皇后若也不懂事,后宫只怕就要乱了。若论高贵端方,无如高丞相的孙女,但若论温和宽正,却是方侍郎之女最合适。&rdo;
李越有趣地看他一眼:&ldo;你怎么知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关心。&rdo;
柳子丹淡淡一笑:&ldo;我只是阶下之囚,还能关心什么?不过在文苑修史一年,总也与众人有些接触。高家小姐才名艳名无人不知,我自然也听到过。方侍郎却是曾有数面之交。其人方正端谨,一言不妄发,一毫不妄取,曾在奏折中数次触怒风定尘,都因知他一心为公,也未曾降罪。现在的中书令周凤城,就是他的学生。观其父可知其女,家教若此,必出贤妇。&rdo;
李越有些诧异:&ldo;周凤城是方侍郎的学生?&rdo;
柳子丹也微有些诧异:&ldo;你不知道?&rdo;
&ldo;我怎么会知道。&rdo;
柳子丹眼中露出担忧之色:&ldo;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此事朝中百官无人不知。只是周方二人虽有师生之谊,却是从无私交,真可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并且周凤城是西定人,为避嫌疑也少有人提起。但你身为摄政王却不应不知。若是有人偶然提起你说不知,岂不是露了马脚?&rdo;
李越苦笑一下:&ldo;我不知道的事岂只这一件?又不能向人打听。若不是你前几天写给我的那些,我不知道的还要多呢。&rdo;
柳子丹想了想,道:&ldo;这些也就罢了,你批阅奏折又是怎么模仿风定尘笔迹的?&rdo;
李越摇头:&ldo;我哪有地方去模仿?幸好有枚印章可以混混。若是重要奏折,我都在朝上当面回复,也用不着写字。&rdo;
柳子丹眉蹙得更紧:&ldo;这恐怕不行。风定尘虽然不是出口成章,却也算得上文武双全,总不能一直不提笔。万一……&rdo;
李越也知道,可是他从前没有写过毛笔字,现在也没处去找风定尘的真迹模仿。奏折在处理完毕后都有专人保管,无缘无故也不好去要。
柳子丹想了想:&ldo;风定尘的笔迹我曾见过,你若愿意……我来教你可好?&rdo;
&ldo;这当然好。&rdo;李越想想这件事确实要早点着手做起来。他毕竟不是真正的风定尘,虽然有个脾气乖戾当挡箭牌,但日久天长难保没有人疑心,尤其是太后那一派,若真起了疑心定会想方设法试探他,要是临时抱佛脚肯定就来不及了,&ldo;从什么学起?&rdo;
柳子丹沉吟一下:&ldo;就从批阅奏折的套话开始。我见得最多的就是这些字。&rdo;
两人说来就来。李越让开书案,柳子丹研墨提笔,在纸上写下&ldo;允&rdo;,&ldo;驳&rdo;,&ldo;斟酌办理&rdo;几个字,抬头看看他:&ldo;这是最常用的几句,你先学起来。&rdo;
李越仔细看看,风定尘的字大开大阖,笔力瘦劲,倒是颇有特点。这样的字相对比较容易模仿,只是他以前没用过毛笔,未免要笨拙些。柳子丹不停地纠正他握笔的姿势:&ldo;风定尘是这样的……他每批完一份都习惯在最后点个墨点……&rdo;
李越以前也上过关于笔迹模仿的课程,只是那时候用的是硬笔,现在这毛笔软塌塌的他只觉得用不上劲,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算有个架式,只是笔力不够,不像在写字,倒像在画字。柳子丹拿起纸仔细端详了一会道:&ldo;已经有些像了。这事急不得,你每天练上一个时辰,用不了多久就能写得一般无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