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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第1页)

那以后,瑞秋开始有意识地回避三人行的局面,令正自然不会主动争取,加之工作忙,瑞秋又已经搬出宿舍与他同居,他几乎很少看到无颜。毕业了,就更没有机会见面,直到两年后在校友会上邂逅……令正叹息。有地铁进站了,人们依次上车,而他呆呆地看着,不知为什么,脚下只是动不得,眼睁睁地看着车停了又开动,就那样从眼前开了过去。他错过了那辆车。他看着地铁,想起的却是人生中错过的一辆又一辆的十九路公车,那一年那一天,他从校友酒会中追出来,追到十九路站牌下,不管不顾地拉住无颜,抱住无颜,那不管不顾的一个拥抱,拉开了一场哀婉顽艳的生死恋的序幕。无颜告诉他:“今天是星期五,现在是五点钟,这里是十九路车站,以后,每个星期五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在这里等你。”从此,星期五便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无尽的等待,无边的烦恼,他的理智与情感在纠缠,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在这纠缠与挣扎中,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无颜。他为她烦恼得越深,他对她的爱也越强烈。然而他自欺欺人,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插曲,一场误会,他命令自己要赶紧解决它、结束它,这才导演了和瑞秋同时出现在无颜面前的悲惨瞬间。当无颜义无反顾地奔向车轮的时候,他的心也同时被撞得粉碎。他抱着无颜,感觉到她的生命在自己的怀中点滴流失,他就要抓不住她的身影,留不住她的声音。她对他说:“我恨这个无用的躯壳,如果它不能使我靠近你……所以,我愿意用我的灵魂继续爱你。”然而,她如何再与他相爱?她的灵魂又在哪里飘流?她可是化成了一朵少女云,行走在他命运的上空?无颜奔跑而跌倒的情形一次次在他脑海里重演,而每重复一次,便是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上再刺一刀。一个又一个的星期五,他守在“绮梦”里,等在“绮梦”里,渴望再见一次无颜。如果生命可以重来,给他再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会怎么做?他会不会走出“绮梦”,一直走到无颜面前,拉着她的手,与她面对面,清清楚楚地告诉她:“无颜,我也同样地爱你,让我们相爱,直到海枯石烂。”可不可以,让他再一次见到无颜,让他无怨无悔地与她相爱一场?如果是那样,他会不会像雪孩子挨近壁炉那样,化成一阵气体?而无颜,已经为他奔向车轮化作少女云,那还会不会再一次为他从云变为雨?每一次从“绮梦”回家,他都觉得愧疚,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当他的心如此强烈地呼唤无颜的时候,他的身体,如何再与瑞秋水乳交融?他想她想得这样苦,以致于要紧紧地抱住另一个人来帮助遗忘。可是,那非但不能平复伤痕,反而是双重的愧疚——他辜负了无颜,也对不起瑞秋。我愿意用我的灵魂继续爱你。可以吗?可不可以让灵魂爱着无颜,而将身体与瑞秋厮守?然而不等他想明白如何使自己的灵肉分开,瑞秋已经先于他作了决定。她再一次,认认真真、明明白白地对他提出分手。是个星期五的晚上,他从“绮梦”回来,疲惫而落寞,瑞秋则刚从钟家花园回来,莫明地兴奋,充满了计划与憧憬——计划分手,憧憬瑞士。瑞秋站在窗前,没有开灯,月光透过镂花的窗纱疏影横斜地映在她的脸上,瑞秋高瞻远瞩地说:“分手以后,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我打算先住在钟家,直到出国。钟爷爷一直视我如孙女儿,他说无颜走后,屋子空荡荡的,他很寂寞,希望我能搬过去陪陪他;我在那儿住了那么多年,也习惯了,他们还留着我的房间呢。钟爷爷说,从瑞士回来,我仍可以住在钟家,一直到我出嫁。”她已经什么都计划好了,井井有条,合情合理,住进温柔富贵乡,向往脂粉繁华地,大好前途,风光无限。说到“他们还留着我的房间”的时候,她的口吻里几乎有种昂扬的意味,颇为自得的。显然她并不为终于分手而伤心,相反,分手于她仿佛脱缰,有种还她自由的意义,她几乎是迫不及待要飞出这屋子,飞进钟家,飞去瑞士。令正漠然地听着瑞秋的计划,仿佛在听一个不相关的人说着不相关的事,只觉得陌生而遥远,一时想不明白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满心里都是无颜,而面前的瑞秋,此刻在他的意识里则是无颜的朋友,他想无颜不在了,无颜的朋友却要住到她的家中取代她的位置,这多奇怪?!然后又隔了好久,他才忽然明白过来,这朋友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自己的爱人。而现在,这爱人在与自己谈判分手。奇就奇在,他也并不感到伤心,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甚至有些佩服瑞秋,因为她是这么果断、清醒、有条不紊。他从她的身上照出了自己的彷徨、软弱、优柔寡断。是他的错。如果他能早一点儿认清自己的心,早早地决定心之所向,也许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一场悲剧,三个伤心人,然而错的,只是他自己。他理清思路,平静地告诉她:“那么,祝你一路顺风。你付过的房款我会很快打进你账户里,至于这房子里的一切,凡是你需要的,都可以带走。”分手如离婚,但是他们处理得非常理智且平和。瑞秋是个自私的女人,却不会无理取闹,她做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分寸和方式,让人家挑不出错,也让自己吃不了亏的。对于这次分手的财产处理,她自己没有出面,却授权弟弟,找了个她和令正都不在家的时间,带着搬家公司来了一趟,看中什么搬什么,直接搬回娘家去就好,她自己反正要搬去钟家住的,不要这些旧家具了。结果,弟弟的决定十分干脆:一样不留。很公平。令正想,反正那些东西都是瑞秋买的,即使不是她的钱,也是她的主意、她的眼光。对于这个房子,他从来都没有过立场,惟一的原则就是听瑞秋的。因为,他曾经以为她将会成为他的妻,成为这房子的女主人。现在她搬走了,放弃了女主人的身份,却带走了女主人的眼光,当然没错。要说瑞秋对这房子也的确贡献卓着。她和大多数精明缜密心思久远的上海女孩子一样,是从懂事起就开始在为自己默默地准备着嫁妆的,新郎还没有选定,婚礼的形式倒是在脑海里操演许多回的,甚至连新房的布置也一早都有答案、成竹在胸,只等天时地利人和来完成它。房址是瑞秋选的,令正只在签合同那天来过一次,付了订金,其余概不过问,连装修也是瑞秋一手操办,房中的一桌一椅都是瑞秋的心思,如今瑞秋要走,只带走了家具却没把房子一起搬了,已经很宽容。令正想,也许这房子会寂寞的,它会比自己更久地记住瑞秋——玫瑰花在瓶中静静地腐烂,薰衣草自动自觉地开成了干花。令正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想念如杂草般疯长,愈发怀念无颜。他想一个女人和一个女人是多么的不同啊,有人在分手时毫不在意六年的感情却只惦着拿走共有的一切;而另一个,则不求结果不问代价地爱着他等着他直到捐出生命。而他,错过了那个真正爱他的人,却与另一个携手六年之久——这世上还有比他更蠢的人吗?从那一刻起,他就在到处寻找着无颜。瑞秋出国了,钟自明也出国了,他不但彻底失去了无颜的消息,甚至失去了所有与无颜有关系的人的消息。然而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可以毫无顾忌无时无刻地思念无颜,幻想无颜,体味无颜,而再不必觉得自己对不起谁。他的心完全属于他自己,属于无颜。又一列地铁进站了,人群缓缓地在向车门聚拢,等待停车。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通道:“有人跳下去了!”地铁发出火山爆发那样的咆哮,几乎刺破人的耳膜。人潮迅速聚拢,拥向肇事地点,令正浑浑噩噩地被人流推着向前,突然之间,有个奇怪的念头一闪:那跳轨的人,可能是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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