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偏僻的疗养院里,他曾经安抚过陷入易感期的傅沉,让濒临狂躁的傅沉迅速安静下来,像被驯服的野兽一样依靠在他身边。
但是那时候,他们是恋人。
所以他纵容了傅沉对他做的一切事情。
他哭泣,求饶,却始终没有拒绝过傅沉的求爱。
但现在,这道门内是谢淮舟。
他们并不是这样亲密的关系。
如果他走进这道门,他并不知道谢淮舟还能有几分理智,又会不会攻击他。
从心底里来说,他是害怕的。
他不想被标记,也不想被alpha占有,他只想属于他自己。
但他手放在门上,经过短暂的思考,还是问了管家:“医生多久能到?”
管家慌忙回答:“十五到二十分钟。”
顾谨亦点了点头,当着管家的面,打开了书房的门。
从来到这座别墅的第一天,谢淮舟就给了他最高权限,跟谢淮舟平齐。
所以谢淮舟的反锁指令,对他是无效的。
“你下去吧,让人离二楼远点。”
顾谨亦说完这句话,就拉开了房门,用最快速度走了进去,然后再次把门反锁上了。
屋子里的信息素味道浓得几乎让人窒息。
顾谨亦从踏入的那刻,就觉得自己来到了野兽的巢穴。
昏暗,沉闷,危险。
他一眼看见了房间里的谢淮舟。
谢淮舟独自坐在窗前,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暧昧的落日从窗外透进来,勾勒出他锋利瘦削的轮廓。
听见门口传来声音,他往门口看了一眼,见到是顾谨亦而非医生,他轻轻挑了下眉,低声问:“你来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静,看不太出发狂的样子。
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身上每一个线条都是紧绷的,眼神深沉如墨,像进攻前的野兽,只等一个空隙就要咬断敌人的喉骨。
他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顾谨亦,像在看一个自己落入陷阱里的兔子。
顾谨亦沉默地靠在门上,不敢轻举妄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当然应该离谢淮舟越远越好。
但他做不到。
因为谢淮舟帮了他很多,不管是楚觅云的事情,还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来到白帝星的时候,内心并没有多少期盼,甚至有种听天由命的无力,不再对自己的未来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