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多少?”
“大概15到17吧?”
“那她喝完能流畅说话,表达自己的想法,意识清楚吗?”
“这个肯定清楚,”陈晓阳肯定回答,“叶姐不会让自己喝到不清醒的,她是个自我保护意识比较强的人。”
“她指名要嫌疑人送她,这是你听见的,还是别人说的?”
“我听见的。”
“那当天,其实除了嫌疑人以外,你们有其他人可以送她的是吗?”
“对,”陈晓阳点头,“我也可以送她,只是她不要。”
“好的,”孟鑫点点头,“谢谢。”
孟鑫问完后,公诉人又站起来提问:“那天郑强给叶思北劝酒时,嫌疑人是阻止还是配合?”
“一开始范总是想帮忙的,”陈晓阳回忆着当时的情况,露出几分无奈,“大家都想帮一帮她,但郑总态度比较强硬,为了公司的单子,范总只能暗示叶姐了。我们也是,”陈晓阳似乎是有些难堪,他低下头,“大家都是工作,我们都是这么喝的,所以也就多劝了两句,希望不要得罪郑总。”
陈晓阳说完后,又请了郑强,郑强大概说了一下那天的情况,和陈晓阳没有太大出入。
在公诉人提问为什么劝酒时,他面露懊恼。
“我就是觉得喝酒有个气氛,我在哪儿都是这么喝,我喝一杯,你喝一杯,这是互相尊敬,喝开了,才热闹,要大家都端着,这饭有什么意思?那姑娘是个年轻员工,就偷奸耍滑的想赖酒,这是不给我面子啊。”
叶念文听着这话,他有种想跳下去狠狠砸在郑强脸上的冲动。
他隐约明白着,郑强劝酒,劝的不是酒,他是在享受那种上位者的权势感,享受着对方不得不低头时那份优越。
而这份优越,是以欺辱叶思北建立的。
郑强说完之后,就到了林枫,这个到达案发现场,第一个见到叶思北的女警。
“4月9日凌晨6点,我们接到报案,报案人说,她被困在芦苇地,需要一件风衣。我先赶了过去,发现她躲在芦苇地,面色苍白,整个人一直在抖,根本不能正常交谈。我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给我同事打了电话,要求刑事立案,然后带叶思北到医院做检查,但检查到一半时,叶思北母亲到达医院,她们母女谈了一会儿后,就决定离开。因为叶思北并非没有主动表明自己遭遇性侵,我们不能立案,但我还是保留了当时的证据,等到了叶思北二次报警。”
“审判长,我申请提问。”
孟鑫再次站起来,林枫面色不动,孟鑫拿着林枫的笔录:“据您所说,当时叶思北报案内容是‘她需要一件风衣’,并没有直接报案强奸,对吧?”
“是。”
“您拿走了叶思北的外套,提取了生物证据,也做了强奸相关检查,为什么不做血液检查?”
“因为一开始没有确认她到底遭遇了什么,所以第一时间做的是身体相关检查,确认她有没有受伤,是她自己主动要求做强奸鉴定时,我才确认她是遭遇了性侵。后来她母亲来带走她,就没来得及让她做血液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