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车轮轱辘的大地都在颤抖。
所过之处留下深深的车辙印。
一队数千人的大齐兵士正押解着官银前行。
虽然此刻春风拂面,绿意盈盈,兵士们的身上早已经是汗流浃背。
为首的军官戴着宽大的盔甲盖住了大半儿的脸,看不到原本的样子,只看到略显得尖滑的下巴。只是紧绷的嘴角仍泄出了他此刻的肃然警惕。
在那位军官左右打量了一番之后,军官招手把身边的副将叫过来,低低的说了些什么,副将听完,驾马往后面跑过去,嘴里喊着。“快点儿,快点儿,还有十里。到时候安营扎寨,大鱼大肉啊!快点儿——”
“轰”的应声响起,似乎能入霄汉。
副将咧着嘴站到一边,看着跟前走过去的兵士,最后目光落到前面自家将军的身上。
为首的将军策马立在一侧,看着一队队的兵士从自己跟前推着官银过去。
“将军!”
“将军!”
“……”
几乎每名军士从那位将军的跟前过去都会打声招呼。
虽说是有些谄媚的意思,可脸上还有眼中掩饰不住的尊崇和尊敬还是显露了他们的心甘情愿。
当兵士们从那名将军的跟前走过,却是连步子都快速敏捷了很多,就好像一下子精神百倍,通体舒畅。
十八辆官银还有两辆装满了元石的车子从那位将军的跟前驶过,当最后一辆车子驶过的时候,靠近将军身侧的兵士忽然一个趔趄……
这是一辆运送元石的车子,前后左右一共有四个人撑着,可就算是这样,只要有一人不稳,就有可能把整个车子给摔了。更何况那名军士又是正好走到自己将军的跟前,本来就是勉强能撑起来也因为将军就在自己身边而一时紧张的没能反应过来,等意识到自己撑不住银车之后,慌的脸色煞白。
就在这霎那一股金色的光亮乍然而来,稳稳的把车子托了起来。
扶着这辆车的四名军士又惊又喜,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按照大齐军法,运送官银,若有车辆损毁,车箱破裂,运送的军士都要被鞭笞三十,不论缘由。而运送元石,则是不论情由,鞭笞五十。别说他们现在已经是劳累辛苦,就算是正精神着,这五十鞭子下去也要去半条命!
“谢将军!”这四名军士纷纷道谢。
将军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你们小心!走吧!”
白光撤去,元气重新回到那位将军的掌心,消失不见。
那几名军士应声的前行,只是这回比先前更小心了。
二十辆车驶过,将军策马跟上。
先前落在最后面的副将也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将军体恤!”
虽然军法上说的明白,可真正运送官银元石的时候太多的将军官员根本就不把这军法当回事,动不动的就鞭笞军士,军士们也是敢怒而不敢言,不然军官们随随便便把错误弄到他们的头上,他们也只有挨着的份儿。
“他们也是太累了!”将军道。
副将不以为然,“也就是将军顾念他们!不过也就是跟着将军,他们才这么卖力!”
副将说的是实话,他从军到现在也有十年了,跟随的将军没有四个也有五六位,可只有在这位将军帐下才明确的知道了什么叫国法军纪。什么叫体恤下属,什么叫生死与共。
同样是运送官银元石,别人运送每日也就能睡两三个时辰,其他的时间全都在赶路,而且还一路鞭笞。跟着将军,却是每日能睡四个时辰,不止没有随处可见的鞭笞更还每次提前到达。
因为军士上下齐心,自然能事半功倍。
副将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自家的将军忽的面色一变,目光更是霎那如电芒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