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绑的手法非常漂亮,不仅在手腕脚踝绑上了,还在关节处也绑了,恰好也是暗色,绑在身上反倒多了几分飒。
绑完后,云起直起身来,左看右看,高兴道:“今日是王后第一次在北元骑射呢,王后之前不是说在宫里待得闷么,一会儿王后就不闷啦。”
“嗯。”
白泽鹿终于应了一声,唇角微扬了一下。
千清一直注意着这边,见小王后终于准备妥当,牵着马走了过来。
他看着白泽鹿身上的绑带,笑了一下,“小泽鹿,现在说你是北元新提的将军,也没人会怀疑。”
白泽鹿莞尔,声音很轻,“夫君喜欢吗?”
他像是忽然被呛了一下,而后视线不自然地偏了偏,“反正就还……”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很轻地咳了一下,说,“不讨厌。”
不讨厌就是喜欢。
白泽鹿唇边噙着笑意,似是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开了口,“嗯。”
嗯,我听懂了。
-
北元不像展西有秋猎的习俗,但骑射翻来覆去也没有别的花样。
千清只取了一把弓,比他自己用的稍轻些。
他单手拿着弓,另一只手去取箭。
不远处是临时搭建的靶子。
“小泽鹿。”
他盯着靶心,拉开了弓。
“嗯?”
他松开手,箭穿云而出,带起了一道风声。
千清慢慢放下弓,没看靶,转过头看向小王后,勾着唇笑,“看靶心。”
闻言,白泽鹿望向靶心,那支箭果不其然稳稳地定在靶心,整个箭头都没入了靶心。
“夫君百步穿杨。”
白泽鹿刚说完,千清便露出几分得意来,眸色明亮,唇角也扬起来。
看见他眼底的风光,她愣了一下,而后也跟着笑起来,“嗯,夫君很厉害。”
这话一落,千清的神色几乎掩饰不住,更加眉飞色舞起来,跟刚开屏的骄傲的孔雀似的。
享受了片刻的愉悦,他终于收敛了几分。
他把弓递到她手里,带着她的手臂抬起来,“来,很厉害的夫君现在要教北元的新将了。”
“拿稳。”
千清站在她的身后,两人几乎没有距离,身体紧挨着。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动作上,垂着眼,方才的得意已经消散了大半。
浮躁的情绪很快便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东西。
不知是不是被他所影响,白泽鹿也渐渐静下心来。
思绪也跟着变得缓慢了。
“看着靶心,泽鹿。”
耳边响起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