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清侧过头看她,语气带了点儿商量的意味。
他神色认真,眸底坦荡,毫无遮掩。
白泽鹿对上他的目光,不知为何,原本想说的话忽然梗在喉中。
她唇边讨巧的笑意敛了几分,顿了顿,说:“好。”
回到殿内,外面的热意被隔开,凉快了不少。
千清松了松衣领,白泽鹿抬眼看去,那一块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她想了想,道:“夫君,外面天热,你不必陪泽鹿……”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千清就照着她的手背来了一下,几乎没什么力道,“小没良心,我陪你你还不乐意。”
白泽鹿看了一眼他鬓角的汗,摇头,“泽鹿心疼你。”
闻言,千清轻咳一声,视线偏了偏,“你要真心疼就快点好起来。”
白泽鹿还想说些什么。
而这时,外面有奴才进来,手里端着药。
她一眼便看出来是上次看完御医时喝过的。
千清从奴才手里接过碗,低头看一眼,乌漆麻黑,还是和上回一个样。
他眉头皱了皱,搅着药,抿了口,还有些烫。
吹了一会儿,他又抿了口,觉得不烫了,才喂到她嘴边。
药有些苦,但白泽鹿依旧很顺从地喝下。
只是喂到一半,千清盯着她的唇,眸色渐暗,莫名口干舌燥起来。
禽·兽。
他暗骂自己。
最后一点,白泽鹿喝完,舌尖无意识地舔了一下瓷勺。
千清目不转睛。
似乎是注意到这近乎着火般的视线,白泽鹿看了过来,正对上他的眼睛,不解地眨了下眼,“夫君?”
温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千清放下碗,心道,对,他就是个禽·兽。
白泽鹿注意到千清屏退了下人:“你们都先出去,在外面候着。”
她不明所以地看过来,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震惊。
她知道他素来不拘小节,但她不知道他竟能不要脸到这地步。
千清屏退下人,原意并非这般下流,虽然他方才是有过一瞬的下流想法。
他从前打仗时听老大夫说过一些按穴之法,这几日他私底下也从御医那问过,试了几次,辨认准位置后,才想着什么时候给小王后按一按,对体寒也有一定的疗效。
“你把外衣脱下。”
千清一本正经地开了口,已经在脑子里把肮脏的东西扔了出去。
白泽鹿收回思绪,乖乖地退下外衣。
“先去榻上。”
千清想到她这个天手都是凉的,就算天热,兴许她这个身子也可能受凉。
然而这句话,更加印证了白泽鹿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