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普宁市比较便宜得公立医院,是八六年建的,刚建完的时候,是普宁市数一数二的医院,可是后来,随着经济发展,普宁市有出现了几家私立医院,这老牌医院便是紧靠着收费低廉来维持,许多穷人到此就医。来到医院骨科住院楼,在走廊的一头便是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父母竟是住在医院收费最便宜的走廊病床上。
父亲只是五十岁,却是头发花白,身形佝偻,他那在儿时刘俊东眼中很是伟岸的背似乎不会再挺直了。父亲老了,不是自己小时候的父亲了,曾经用那宽广的背部驮着自己上小学初中,曾经骑着二八带着自己到县城上高中,接送自己往返家与学校。
此刻,父亲的头上缠着绷带,胳膊上打着点滴,而母亲则在一边抹着眼泪。
“爸,妈。”刘俊东走上前去,轻声喊道。
“俊东,你复员了。”母亲赶紧抹去眼泪。
“是啊,爸爸这是被谁打的。”
刘俊东只问人名,不问原因。
“俊东啊,回来就好啊,爸没事……”父亲却是不说明事情经过。
“爸,到底谁打的。”刘俊东却是继续说道。
“孩子,别问了,咱们惹不起的。”
母亲说明了原因,平头老百姓,从不会主动惹是生非,而出了事情的刘父,却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惹上事端。
“没事,妈,说吧,我不会去找他们的。”在刘俊东的再三询问下,刘母这才告诉了刘俊东。
原来,前几ri刘父在工地上打工,工作完后,本是想要拿工钱的,谁知道却被办公室里的人赶了出来,让他过几天再来,可是刘父哪里肯啊,他指着这些钱过ri子呢,于是再三央求,却被工地上的几个混混用烟灰缸砸在头上。刘母说完后便是又抹起眼泪。
刘俊东听后,便是安慰双亲。这般交谈一会儿,没多久,刘俊东便是提出去取自己的行李,中午之前回来,在二老的嘱咐声中,刘俊东便是出了医院,直奔父亲出事的工地。
工地的项目是一个当地私企的员工宿舍,算不得很大,因此,一进工地,便是看到大门左边的几个板房,其中一个便是办公室。只是不知工地今天出了什么事情,虽然大门敞开,却是没有任何工人工作。反倒是这原本堆放水泥石子的空地上,停了几辆小轿车,一辆捷达,一辆丰田花冠,还有一辆是白se中华v5。
而工地的办公室里,也是传来吵闹的声音,门口还站着两个留着长发的黄毛,斜刘海遮住大半个脸,看不清长相,正倚在墙上吸着香烟。看样子,跟刘俊东差不多的年纪,二十多岁。
“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是你们不讲道理,现在主体都完成了,里面水电设施怎么能换供应商呢。这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声音是个年轻女子。
“反正啊,我也跟你说不清,反正我们这些瓷器跟管道是不能卖给你们了,你们要买只能到别家去了。”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八顶,小个子,是普宁市最大的水电设施供应商。
“整个普宁就你们这里能供应这么多的货料,你们这么做,是要陪款的。”
“就是赔,我们也不能供应你们了。”
刘俊东在外听了一会儿,也算听明白了。这女人是这个工程的承包人,整个工程她包料,但是主体完成后,楼内水电却是出了问题,原本供料的商户却是不履行合同,停止供应,而普宁市的其他商户都是小户,难以供应同规格的大量水电设施。这下,工地停工,延误工期,着实给这名女子带来不小的困扰。
不过,刘俊东还从两人的谈话中听到一件事情,前几天这男子来这告诉项目负责人这件事情,刘俊东的父亲正好讨要工资,一项很少进办公室的刘父却是问错了人,反倒遭了两名小青年的殴打。 而现在,该女子正是就这件事情质问中年男人。
事情忽然明了,刘俊东也是不在站在屋外的空地上,大步踏入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便是那秃头跟一名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子。
“前几天被打的那人是你干的?”刘俊东开门见山,一把揪住那矮秃头的领子,质问道。
“你……你是谁。”被这突然一下,秃头男呆了一下,本能的问道。
“那是我老爷子。”这话说完,刘俊东便是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当下下巴就是脱臼,歪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