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贤夫人不合时机的出面求情,造成如今火上浇油的局面。
所以,本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仅仅一个旬试,“老爷”就非要杖责少主。三十大板解决掉后,再找“老爷”,人家早就携着最近得宠的庄夫人以及其他孩儿游园去了。
再后来,少主回到书房,紧接着被告知以后的宴会无需参加,好好养伤。
还记得当时少主脸上不置可否的表情,眼神既不冰冷也不诡异,倒是嘴角似有还无的弧度晃了当时自己的眼,不像是受了委屈,领了罚的不甘,倒像有点奸计得逞的意味。
记起这些,青衣小奴心中顿时明朗起来。
少主又何尝不是警告那些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的幕后者?很明确的威胁:我连父亲多年的宠爱在片刻间都能舍弃,区区几双暗处的眼睛就想制约我?除非,你当真有了一手遮天的本事!不然的话,你们也都看到了,我的隐忍能力丝毫不差你半毫!
少主和二少爷面上交往并不深,私下也并不常往来,二少爷的母亲庄夫人曾受过贤夫人的恩惠,如今得势也没见怎么帮衬贤夫人说话,平日里见二少爷最是听庄夫人的话,如果那日的变相解围是庄夫人授意,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眼尖的自己分明见到,庄夫人在看到二少爷出列请求再比试时,脸上是万般的恼怒和不情愿,然而正对着“老爷”的二少爷在看到“老爷”身后的庄夫人时,自动忽略了母亲眼中的示意。
如此说来,少主当日的表现还有一层意思,引出幕后者。
而这个“幕后者”的概念含糊不清,既可以指眼线的主人,又可以指对抗集团的主谋者。麻烦的是,主谋者是不可能亲自试探少主本事的真伪,也不会笨到真的去试探,问题就在这儿,顶多,少主的这盘棋会引出一个大脑愚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脑残的不晓得是第几“次”主谋者的出现。
接着,二少爷就出列了。
这无疑是伸长线钓了条小鱼,如此亏本的买卖,少主怎么会去做?
再者,“老爷”的脑子也不是木头做的,他会觉察不到其中的暗流涌动?别看几个不大的孩子,背后拉拢的势力都不可小觑,而他老人家究竟是站在哪一方,谁都不得而知。
少主那日的“失手”不是偶然,明眼人一看就知有内情,详细的却鲜有人猜得到。
可疑的是,“老爷”那日也有些失常,以往的沉稳变的易怒,不然,以一个儿子的失手,即便是长子,他也是雷打不动的。
除非……
内部有“老爷”的眼线,而且不止是少主这边有,试问作为父亲,暗中得知儿子之间这诸般的阴谋暗斗,哪一个还会冷静的坐以待毙?但是这般大动肝火,“杀鸡儆猴”的做法未免过于显眼冲动,这不明确告知这几个孩子,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想玩儿阴的,还嫩得很!
不对,“老爷”不是这么做事粗线条的人,以他的睿智,肯定有更好的既不伤害父子情谊,又可以达到警示的效果,还不用损失为父的形象。
但是,“老爷”放弃了更完美的方案,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
感觉到一层若有若无的窗纸挡住了思路,青衣小奴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猜的不错,父皇也参与进来了。”少主,准确的说是太子,沉声说道。
的确,所谓的“老爷”便是他们所在灵国的皇帝,少主的母亲贤夫人即贤妃,庄夫人即庄贵妃。
更向往田园生活的贤妃娘娘,喜欢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称呼皇上为“老爷”,这也是贤妃还在受宠的时候所获得的特权。
太子自然变身为少爷,但是亲信都知道,太子他……还有另一重身份,“少主”自然名副其实。
在太子的示意下,青衣小奴起身垂首肃立一旁。眉头舒展开的同时,恭敬的声音随之响起:“少主英明,您早就料到有内线,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只是……”他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是否要讲出后面的话。
“但说无妨。”得到少主的允许,他才继续说道:“只是,为何皇上会加入?而且配合着制造出是与您一路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