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遇辞抿了抿唇,电光火石之间,之前一个被她忽略掉的细节忽然浮现在脑际。
傅家长房无需利益所支撑的婚姻。
她顿了顿,仰头看向傅则奕。
他身形挺阔高大,遮挡些许光线,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眉眼低垂,光影柔和。
他一直知道她所想的是什么。
气氛正无声的静默着,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臭小子,棋没下完,茶也没喝完,说是出去一趟,你这是不打算回来了?”
二人站在亭内同时转身看过去。
一位穿着白色练功服的老者站在蓬莱居的二楼小窗前,话是那么说,神情却悠然自得,满是笑意。
傅则奕微微笑了一下,答道:“这就来。”
应完,转头看向遇辞,眉眼柔和道:“同我一起去么?”
遇辞微顿,就听蓬莱居那边又传来一声:“丫头也一起来吧,自她周岁抓周后,我还未见过。”
于是遇辞这才知晓,这个老人家在她小时候见过她的。
傅则奕笑着看了元老一眼,低声道:“元老是精玉坊的老师傅,我父亲幼时曾在这里寄养过一段时间,他算是傅家的半个长辈。”
遇辞点了点头。
傅则奕转头看她,低声问:“去吗?”
她愣了一下,赶忙点了点头,“嗯,去。”
傅则奕扬唇笑了一下,从亭前的台阶走下去,而后转过身来,朝她伸出了右手。
遇辞微微一怔。
“有台阶,我扶你。”他道。
今日旗袍的款式衩口较低,的确不适合攀高上低的动作。
她顿了顿,才缓缓将手搭在了他的掌心。
触感干燥温热,与上次一样。
水边河柳低垂,轻轻扫过水面,似是有花香传来,遇辞的心跳缓缓跃动了一下。
走进茶室,傅则奕同遇辞说该怎么称呼元老,听她叫完后便领着她落了座。
元老笑呵呵地瞧了她一眼,语气似嗔似怪地道:“方才在窗边看见你在楼下,他说了声就下去了,也没问我同不同意。”
遇辞微微一愣,扭头看了傅则奕一眼,有些窘迫地跟着笑了一下。
傅则奕偏眸看她一眼,对着元老微微笑着道:“您不要逗她了。”
元老“哈哈”笑了两声:“行行行,喝茶喝茶。”
说着,又拿过一只新杯子放到遇辞面前,分别给俩人倒了茶。
茶方斟满,二人同时单手握拳在茶案上轻轻扣了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