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只这一小段路,他就已是满头大汗了。进了屋里,见月娘脸色很差的躺在床上,蔫蔫的,急行几步,行至床前,伸手摸像月娘的额头,感觉并没有很烫,就晃了晃月娘的身子,担忧道:“月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月娘艰难的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答道:“。。。。。。就是身子有些懒,头昏沉沉的,没事儿,想必是累的,我休息一会儿便好了。。。。。。”
可看她的脸色,哪里像是休息一会儿就能好的,林大磊自然不会同意的,转身便要去喊李郎中过来瞧瞧。
可是今天几乎全村的人都喝喜酒去了,李郎中在村子里的名声向来极好,有这样大的好事儿,头一个请的就是他,人家怎么有空来给她瞧病呢。
林大磊却不顾这些,在他眼里,没有谁能比月娘的身子还要重要。所以月娘只眯了一小会儿的功夫,李郎中就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
李郎中面上微红,带着几分醉意,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晃了一下身子,乐呵呵的对月娘道:“来,把手伸出来,让我来号一号脉象。”
月娘疑惑地看了他几眼,颇为担心他这个样子能不能号对脉,反观林大磊一副全然信赖的模样,也就不再推辞,把手伸了出去。
李郎中摸了摸下巴上愈来愈长的胡须,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而后突然顿住,似是有些惊讶,醉意立时消褪了三分,瞪大了眼睛又细细的把了一番。
林大磊见他脸色变了几许,心中一紧,问道:“怎么?我家娘子如何了?”
李郎中收起脸上的惊讶,变得神秘莫测起来,眸子闪烁了几下,对月娘笑道:“这几日想必有些劳累伤神,也不必开方子,只静养些时日,待过半个月,我再来把一下脉,确定无事便可。”
月娘便道了谢,林大磊还是不放心,安顿月娘睡下后,又急匆匆的赶上出了门的李郎中。
“。。。。。。我家娘子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何不开药,却说过些日子再来复诊?”
李郎中笑着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抿唇笑道:“我说过些日子,那便过些日子再来确诊,现在恐怕也就只有天知了,你急什么,又没有大碍,只是要委屈你些时日了,切不可让你家娘子伤神劳累,最近。。。。。。咳咳。。。。。。亦不可行。房。事。。。。。。”
李郎中说完,留下一脸莫名的林大磊,大摇大摆的离去了。
林大磊站在原地愣了片刻,莫非娘子患的是隐疾?想想自己最近这段时日确实有些荒唐,若真是自己的缘故。。。。。。
林大磊悔恨不已,从此老老实实,再不肯拉着月娘胡闹。这还让月娘奇怪了好久,前些时间还总是换着花样来闹她,现在突然变得这般老实,每晚只乖乖的抱着她睡觉,甚至还很紧张,哪怕她微微皱下眉头,他都立马过来担心的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这也实在太奇怪了,月娘开始猜测,莫不是自己得了什么治不好的大病?以至于李郎中都不给她开药方,林大磊也时时刻刻的小心着她。可是,她努力感觉了一下,身上并没有哪里不适,除了这段时间易困,身上懒懒的,提不起劲来,倒也没有什么啊。
奇里奇怪的过了半个月,李郎中慢悠悠的前来复诊,林大磊在一旁小心的陪同着,月娘见他们二人如此不正常,心中也是紧张万分,但为了让林大磊放心,她努力的表现出毫不在乎的模样。
李郎中照旧是不紧不慢的把着脉,过了片刻,他慢悠悠的起身,林大磊赶紧问道:“如何?”
李郎中收起放在月娘手腕处的帕子,做了个揖,笑道:“恭喜二位了,月娘已经有孕在身两个月余,今后要多加注意,满三个月之前不可过多活动,胎位还未完全稳定下来,不过有了身孕却是事实。”
这个消息无意是仍在平静湖泊里的一块巨石,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月娘,她极为震惊的望向李郎中,语气有些不敢确定:“。。。。。。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郎中笑笑,满怀自信道:“我给人把脉,万没有弄错的时候,况且我还等了这些时日,方才敢确诊了的。”
月娘这才一颗心放了下来,却一直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她真的有了,真的有了一个她和三石两人共同的骨血,拿手抚上尚还平坦的小腹,这些日子以来,她虽然每日里都在期盼着这样一个小人儿,但是等这个小家伙真的到来的时候,却有些许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