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哑巴了,小事清醒,大事糊涂。&rdo;周瓒继续落井下石,&ldo;这就是你选择的&lso;稳定&rso;伴侣,亏你还想跟他走!&rdo;&ldo;还不是怪你!&rdo;祁善恼道。别人可以批判她,周瓒这个始作俑者没有资格。周瓒一愣,继而笑了起来,&ldo;好好,怪我!可你不要总是活在食物链的最底端,想踩死毒蛇,自己要先成为猛兽……不想改变也行,找个猛兽做伴,你才可以一直是绵羊。&rdo;他开始还正经得很,不知不觉又往自己脸上贴金。祁善一点面子也不给他,&ldo;你不是猛兽,是禽兽。&rdo;&ldo;管他什么兽,我想让周子歉不痛快容易得很。&rdo;周瓒侧身问她,&ldo;要我帮你出这口气?&rdo;&ldo;周瓒我警告你,不许胡来!&rdo;她起初有些膈应,渐渐地又恢复如常,他说得像别人的事。既然已不打算再在一起,好与坏都不再重要,有点不甘心,但也在能想通的范围之内,&ldo;何必为这种事浪费时间……你不是说送我回家,现在往哪走?&rdo;&ldo;那边修路。&rdo;&ldo;放屁!&rdo;周瓒笑道:&ldo;一喝酒就骂人。窝里横!&rdo;茶楼距离祁善家太近,他自作主张地兜了一个大圈。祁善没有陷在周子歉离开的阴影里,周瓒的心情变得和新换的雨刮一样轻快,&ldo;从明天开始,下班后我去找你。闷在家里干什么?&rdo;雨越下越大,祁善看着车窗上一道道水痕,失落道:&ldo;我大概真的要找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男人,千帆过尽的那种,什么都沉淀了下来,省得折腾。&rdo;周瓒嗤之以鼻,&ldo;老男人想&lso;折腾&rso;也力不从心,你还不如出家算了。&rdo;&ldo;满脑子龌龊!成熟男人也可以很有魅力,要沧桑得恰到好处,腰杆笔直,有点白头发没关系,笑起来鱼尾纹很耐看,喜欢喝普洱,可以和我盘盘古玉聊天打瞌睡,最好还会打麻将。我觉得我心里也住了个老人。&rdo;&ldo;你该不会暗恋我爸吧?&rdo;周瓒大煞风景。&ldo;滚!&rdo;祁善恨不得踹他一脚。&ldo;我爸够成熟了,可他女朋友不比我少。&rdo;祁善被周瓒说得心如死灰。车里静了一会,他忽而又腾出手碰了碰她胳膊,不怀好意地笑:&ldo;我想起来了,30年后我也会是你形容的样子。不如我让你提前使用,你多摧残我,我会老得更快!&rdo;&ldo;我喜欢私人一些的东西,用不惯公共用品。&rdo;祁善撇嘴。两杯红酒喝不醉她,却能让她心思活泛,言辞犀利。雨夜的路上没什么车,红绿灯也意外地配合。周瓒把车速放得极慢,还是很快就到了他们熟悉的路口。祁善那话听得他极其闹心,他把车停在路边,&ldo;你是在拐着弯骂我?&rdo;&ldo;我说错了?&rdo;祁善斜睨着他。周瓒气不顺道:&ldo;我睡了个女明星,给你们提供了一点谈资,就成了公共资源了?&rdo;祁善想骂他不要脸,又浑觉得这句话对他毫无杀伤力。这里离她家不过百米,横竖身上也湿了,她一手去解安全带,另一只手已搭在车门把手上。周瓒的手及时挡在安全带系扣处,祁善冷冷看他,用那种&ldo;我早知道你是贱人&rdo;的表情。&ldo;我睡了她的c黄,但是没睡她。&rdo;周瓒赶紧收了玩笑,&ldo;我送她回酒店,聊着聊着就困了。那天我心情不好,她又老不让我走,谁知道门口会有记者。不信你问朱燕婷,她绝不会替我说谎。&rdo;&ldo;清者自清,有什么可解释的。&rdo;祁善说。&ldo;当然要说清楚,我就怕你拿这个说事。&rdo;周瓒的手抵挡着,依旧不肯让她按开安全带,却松开了自己身上的,探身去看她的表情。祁善为这件事动气,让他既忐忑又窃喜。&ldo;这事女方不主动扑过来,我一般懒得动。&rdo;祁善如他所愿转过脸来,虽然她满脸受不了。周瓒的笑意从眼底透出,祁善抠安全带系扣,他胆子一大,连她的手一并捂住,压低声音贱兮兮地说:&ldo;以前也是你强迫我的。我口味重,喜欢有人穿泳装叫我绰号……哎哟,轻点,我还喜欢下手打我的!&rdo;祁善恼羞成怒,&ldo;你是不是还喜欢捏得你鼻青脸肿的?&rdo;周瓒挑眉:&ldo;谅你也不敢。&rdo;祁善迟疑了几秒,然后鬼使神差地在他鼻子上重重拧了一把。她也说不清周瓒是怎么从驾驶座挪腾到她身上的,身上的安全带仍勒着她不放,椅背连同两个人一起向后倾倒。座椅也在身下调整着,该退的退,该抬的抬。祁善最后一个清晰而理性的思维是‐‐他这一手果真熟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