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祁善,你的名字怪有意思,有什么缘由吗?&rdo;老张不时看看祁善。&ldo;哦,黄帝生25子,第14子封&lso;祁&rso;。&lso;善&rso;主仁爱、高明、赞许、擅长……我爸妈希望我什么都好,结果我什么都差点意思。&rdo;祁善和风细雨地解释,手下半点也不含糊,话音刚落又果断吃进了老张新扔出的一张&ldo;四万&rdo;。&ldo;杠‐‐杠上花,八番。&rdo;她微笑着面朝老张。这一刻他的人即他的牌,他说什么,长什么样已经完全不重要了。陈洁洁指着在场唯一的男人,叹道:&ldo;老张啊老张!&rdo;郑微索性将牌一推,伸个懒腰,&ldo;不打了不打了,中场休息。我带了一瓶年份不错的酒,大家来喝一杯。&rdo;老张殷勤地为女士倒酒,替祁善满上之后他好奇道:&ldo;以前有人说你长得像月份牌画上的美人吗?&rdo;&ldo;我爸用擦笔水彩画法给我和我妈画过一张类似的,不过我更喜欢周柏清的风格。&rdo;祁善答得认真,用鼻子轻轻嗅了嗅杯里的酒。&ldo;月份牌还有十二张呢。就算我和郑微结婚了,顺便夸夸我们有那么难?&rdo;陈洁洁忍俊不禁。&ldo;回家让老公夸去。&rdo;老张摸着鼻子说。祁善十九岁那年&ldo;意外&rdo;得知自己酒量不错,可到现在她也没喝过几回。她不说,别人决计不会将她和&ldo;海量&rdo;联系起来,出去吃饭她总是被自动分到妇孺的那一桌。逢年过节她爸爸拿出收藏的好酒,明知道周瓒滴酒不沾,还一再劝他喝少许无妨,祁善面前却永远摆着软饮。只有一次她妈妈让她尝一口近三十年的茅台,未来得及沾嘴便被周瓒cha科打诨地给搅了。然而独酌又差了点意思,一如她的麻将水平在游戏平台上小有名声,可到底比不过四个大活人面对面坐着打牌来得痛快。眼看她把杯子凑到嘴边,陈洁洁不忘关照一句:&ldo;祁善,喝一点红酒没事吧?&rdo;&ldo;没事。&rdo;祁善微笑道,&ldo;我喝少一点。&rdo;等到几人干完了郑微带过来的那瓶酒,陈洁洁才发现祁善喝得并不比他们少。她和郑微面颊多少有些发烫,祁善神色如常。&ldo;行啊,真人不露相。我们继续。&rdo;郑微乐了,从桌底的纸袋里又掏了一瓶酒出来。老张说:&ldo;你到底带了几瓶酒?&rdo;郑微笑:&ldo;本来有一瓶是林静留着明天应酬用的。管他呢,他胃的毛病多,我们喝光了更好。&rdo;&ldo;还是你幸运,老公有本事,还不会跟你打架。&rdo;陈洁洁打趣道。&ldo;等你尝过我那样的日子,就明白什么是&lso;悔教夫婿觅封侯了&rso;。&rdo;郑微不等老张动手,自己三两下拔了酒塞,&ldo;子翼最多嘴上嘚瑟,给你提鞋他也愿意。&rdo;&ldo;他不嫌我,我也不嫌他,好坏有个人在身边。&rdo;趁着酒酣耳热,陈洁洁点出正题,&ldo;祁善,子歉的事是阿珑不对,我们都看在眼里。&rdo;&ldo;没什么对不对的,已经过去了。&rdo;祁善低头抿一口酒。&ldo;我劝过阿珑,她不听,死活认定了子歉。谁知道呢,或许有些人天生对爱有直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别怪我多嘴,在这方面你该向阿珑学着点。考虑得太周到不一定是好事,喜欢就大胆地上。&rdo;陈洁洁靠近祁善耳语几句,祁善未被酒精侵扰的脸上现了红晕,她本想辩白一句,说:&ldo;谁喜欢谁就上。&rdo;一时口误,不小心说成了&ldo;喜欢上谁就上谁&rdo;。这般&ldo;豪气&rdo;之语从祁善嘴里说出来实在违和,郑微扑哧一笑。陈洁洁正想说话,忽看到门被推开,她看清来人,嫌弃道:&ldo;大忙人来了!&rdo;&ldo;刚才忙着,现在有空了。&rdo;周瓒进来。外面下着零星小雨,他的发梢和肩膀带着湿意,像披挂着秋风,一时间将室内暖光、红酒、麻将桌的小情调冲淡了不少。他站定在麻将桌前,随意地问祁善:&ldo;刚才你说想上谁?&rdo;祁善万万没想到这话也被他收入耳中,情急掩饰道:&ldo;反正不上你。&rdo;陈洁洁和郑微闻言又止不住笑。祁善陷入懊恼中,说多错多,她为什么要接他的话,明明只要不理会他,或说一句&ldo;不关你事&rdo;就可以了。&ldo;这位是?&rdo;老张问。&ldo;他是周瓒,子翼堂弟。&rdo;陈洁洁眼睛一转,&ldo;他还是祁善的……我也说不清他是祁善的谁。&rdo;周瓒笑而不语,手在果盘上游移,挑了个橘子低头剥起来。&ldo;我们人够了,用不着你来。&rdo;陈洁洁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