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像不像?&rdo;展菲趁老大姐去涮ròu,用唇语对祁善说。祁善用手指轻轻滑动手机屏幕,那几张照片交替着出现在眼前。这只不过是习惯性的动作,就算是最模糊的第四张背影她都能一眼看出是他。那是熟悉如身体发肤的人,他走路的姿态,用左手中指钩住车钥匙的习惯,身上那件纯色白t恤是她妈妈买的,他两件,祁善爸爸两件,化成灰也不会认错。更何况他们走出来的酒吧显然是隆兄开的新店,那辆车牌被打了马赛克的g500也是周瓒最近常开的,车头挂的沉香平安牌是祁善亲手打的络子。有男同事高声说了个段子,换来大家一阵哄笑。祁善也被逗乐了,在如热锅沸腾的喧哗与蒸腾的白汽中抿着嘴笑。她把手机还给展菲,点头&ldo;嗯&rdo;了一声。这表示她知道了,是他。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的前n任和数不清的暧昧对象应该都能认得出来。这对他来说也不是出奇的事,只不过女方的身份正好比较引人关注。&ldo;三线女演员,有什么了不起?指不定是哪个饭局上认识的。&rdo;展菲鄙夷道,&ldo;我看过这个晏亭没整容以前的照片,一脸刻薄相,还比不上你呢。&rdo;&ldo;她以前就很漂亮。&rdo;祁善不让展菲胡说八道,她过去也比不上朱燕婷,遑论现在,&ldo;她是周瓒第一个女朋友。&rdo;聚餐结束祁善没有去第二场,她自己打车回家。子歉最近惹上了麻烦事,他竟然在公司停车场附近把阿珑给刮蹭倒地。阿珑已经住院一周了,听说腿上伤得不轻,为这事老秦对周启秀发了脾气,子歉难辞其咎,这几天下了班都得去医院看阿珑。虽然见不了面,但子歉几乎每晚都会给祁善打个电话,两人说说一天里遇到的事。子歉心中郁结,也怕祁善多心,祁善反而要开解他,事有轻重缓急,让他先解决当前的难题,毕竟阿珑实实在在地因他伤了皮ròu。这几天祁善心里想的是自己究竟要不要去看望阿珑。她们也算点头之交,阿珑一口一个&ldo;祁善姐&rdo;地叫着,她受伤是子歉的责任,祁善又是子歉公开的女朋友,于情于理该去露个面。可祁善本能地意识到阿珑未必愿意见到自己,她最近对子歉的热情祁善焉能不知?要说一点不介意也不可能,只是对方卧病在c黄,祁善不想在这个时候落下示威之嫌。为这事祁善征询过子歉的意思,子歉沉吟后,说尊重祁善的想法,她来不来都可以。祁善无奈,她和子歉都是心思太重的人,思虑过多,主意拿得谨慎反成了障碍。要是以前祁善宁可听听周瓒的意思,他会说很多不好听的话,但最后势必会给出一个立场。只是她现在和周瓒哪里还能平心静气地交流,那天他走后两人再无联络,恐怕都做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周瓒是下午发现自己上了新闻的,他醒来时朱燕婷敷着面膜在看大图,发现他坐起来,将电脑屏幕转向他,脸上似笑似嗔,&ldo;你害死我了,还忙坏了壮壮。&rdo;壮壮是朱燕婷那个长得像小鸡仔一样的经纪人。周瓒靠在c黄头,捋着头发看她说的东西。过了一会笑道:&ldo;谁害谁,我让你喝那么多?说是陪我解闷,光看到你和隆兄对灌了。&rdo;他们都没想到凌晨两点多还有人偷拍。周瓒散漫地下c黄,&ldo;这证明你红了,最近不是有新剧要上?不用给我宣传费。&rdo;&ldo;想得美!&rdo;他进了洗手间,朱燕婷倚在关闭的玻璃门上,问,&ldo;你难道一点也不怕被人认出来?&rdo;周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ldo;我怕谁?最多老头子骂两句,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rdo;&ldo;祁善呢?&rdo;朱燕婷哪壶不开提哪壶。&ldo;她?跟她有什么关系?&rdo;周瓒话里听不出情绪,&ldo;在她眼里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rdo;&ldo;我当年说过你们成不了,果然没说错!成不了才好。你们不是连对方身上有几根毫毛都知道吗?偏偏最要紧的心事成了糊涂账,想想就好笑。&rdo;&ldo;风凉话谁不会说?&rdo;朱燕婷涂了深色甲油的手指勾画玻璃门上的几何纹路,&ldo;真心话也有‐‐你昨晚上问我女人是怎么想的。女人天真犯傻也看年纪,你以为什么时候都能哄得人团团转。她最想听你说那个字的时候你尽装傻。再合胃口的饭菜能看不能动,她去别的地方填饱肚子,你现在又非要喂她吃下去,对不起,味道馊了。换我也不信,只是她比我心狠,说不吃就不吃!&rdo;&ldo;你落井下石,还不够狠?&rdo;周瓒开门,一脸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