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善撇撇嘴,不过就是个&ldo;凉拌秋葵&rdo;,居然还用了家里最大号的菜碟来摆盘。华而不实,他一贯的风格。他们不捧场,周瓒自己尝了一口,被沈晓星一巴掌打在手臂上,&ldo;你的爪子洗了没有?也不怕子歉笑话。&rdo;祁善视而不见,她挪了挪碗,拒绝周瓒给她舀汤,又主动给子歉夹了一块ròu,说:&ldo;你能吃辣,我特意让我妈放了干辣椒。&rdo;两人相视而笑,子歉的眼里有感激。周瓒也把一块ròu放嘴里,不冷不热地说:&ldo;太腻人,我快要吐了。&rdo;&ldo;赶快吐,吐出来给我看。&rdo;祁善气愤不已。&ldo;你们还是小孩子吗?&rdo;沈晓星的一声喝止终结了口水仗。吃过饭,天已经黑了下来,平时这个时间段沈晓星和祁定雷打不动地要去散步,然后祁定还要赶回来看八点档热播剧。沈晓星麻利地把碗筷收拾完毕,周瓒体贴得很,他让善妈和定叔照常去锻炼,碗留下来他来洗。沈晓星笑着说:&ldo;我们今天就不出去了,子歉难得来一回。&rdo;祁善看不惯周瓒惺惺作态,她对爸妈说:&ldo;你们快去吧,等会我和子歉也要去看电影。&rdo;说罢又朝周瓒道,&ldo;是该你洗碗,只做一个凉菜,前后用了四五个碗盘。&rdo;&ldo;好了好了,你说他干什么,他还肯做事,你什么都没干。&rdo;沈晓星轻轻打了一下祁善。她这个女儿谁见了都说温厚大方,唯独在对待周瓒时得理不饶人,&ldo;也不怕子歉看了笑话。&rdo;&ldo;他不是想要表现?我成全他。&rdo;祁善小声嘟囔。沈晓星说:&ldo;他表现给谁看?&rdo;周瓒无所谓得很,揽着沈晓星的肩膀将她推出门,&ldo;善妈,早去早回。&rdo;沈晓星夫妇叮嘱了他们几句,又让子歉&ldo;有空常来&rdo;,随后就出门去了。祁定还有些磨磨蹭蹭,沈晓星提醒他晚了就只能看电视剧重播,他换鞋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祁善要回房间换身衣服,周瓒叫住了她,抛给她一支药膏,说:&ldo;舒缓蚊子叮咬的,都几天了,蚊子包还没消。回头别又赖在我头上。&rdo;祁善接了,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周瓒笑道:&ldo;看什么?难道要我给你涂?&rdo;&ldo;快滚去洗碗吧。&rdo;祁善瞪了他一眼,想要上楼,看到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的子歉,又有片刻犹豫。周瓒看穿她的心思,话里带着鄙夷:&ldo;一下都离不开,怕我吃了他?&rdo;祁善楼梯刚走了一半,听见周瓒和子歉闲聊,问最近有什么好电影。子歉答了。周瓒不经意地说:&ldo;还是看电影好,免得在室外又喂了蚊子。她那种疤痕体质麻烦得很。你要小心,啃一口第二天包管全世界都知道。&rdo;&ldo;周瓒,你给我闭嘴!&rdo;祁善扶着栏杆骂道,刚才对他赠药那点小小的感激瞬间荡然无存。&ldo;什么都说不得,你们有那么纯洁吗?&rdo;周瓒不买账。等祁善上了楼,他也朝厨房走去,不忘好奇地问子歉:&ldo;她跟你聊天连&lso;啃一口&rso;这种词汇都不许用?&rdo;子歉淡淡道:&ldo;她不想说的话题我会尊重她。&rdo;&ldo;那你就错了。&rdo;周瓒失笑,&ldo;祁善骨子里可比她那张知识分子的脸奔放多了。她是冷面混子,外表温良,里面五毒俱全,像穿着情趣内衣的尼姑。&rdo;子歉把手里的杂志扔到一边,皱眉道:&ldo;阿瓒,你有完没完!&rdo;周瓒轻佻地吹了声口哨,&ldo;我又说错话了?&rdo;&ldo;你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小善她不想和你在一起。你们从前关系再好也没用。&rdo;&ldo;你知道我和她从前有多&lso;好&rso;?&rdo;&ldo;她不选择你这样的混账简直太明智了。&rdo;子歉难得对周瓒说了重话,周瓒也不放在心上,依旧和颜悦色:&ldo;说起来你和魏青溪以前也好得很,可惜……哦,我忘记问了,魏青溪这个话题可以聊吗?&rdo;&ldo;这不关她的事!&rdo;子歉的沉稳出现了裂fèng,语气也带了几分狠劲。他就知道青溪的事少不得周瓒cha一腿。&ldo;你们俩的关系断了,可我和她还是朋友。&rdo;周瓒倒了杯水,靠在厨房流理台旁,&ldo;她对我说过很多村寨里的趣闻,比如……&rdo;周瓒回忆了一下,在脑子里翻出了那个拗口的词,&ldo;对了,叫&lso;叩心门&rso;,你一定听说过。&rdo;子歉茫然了好一会才想起了周瓒说的是什么。那只是青溪她们那个苗族村寨的传说。苗女多情,为保情郎永不变心,她们有古老的法子。据说两个有过亲密关系的男女只要收集一缕双方的头发,系在一起烧成灰,再在恰当的时辰合着心头血服下,就能永不分离。这个说法流传至今,即使还有人记得,也早已成了一种形式上的寄托。若真能奏效,世间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子歉不明白周瓒为什么要跟他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