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善正在兴头上,哪由他说不玩就不玩,落地有声道:&ldo;不行,酒都没喝完,你不许赖皮。&rdo;&ldo;我怕你了行不行?&rdo;周瓒忙不迭地去收拾剩余的酒。祁善面露&ldo;狞笑&rdo;,&ldo;临阵脱逃,除非你让我再捏十下,不,二十下!&rdo;周瓒不及抗议,鼻子上又一阵痛。他火了,重重放下手里的酒,扣住祁善行凶的手,&ldo;说不玩就不玩了!你明天还让我见人吗?&rdo;&ldo;那你明天躲在房间里呗!&rdo;祁善笑得前仰后合,&ldo;来嘛,再让我捏一下,我对你温柔点还不行吗?&rdo;周瓒汗颜,这种醉法也挺吓人的。他后悔回房后又让她喝酒了。借着鸡尾酒的后劲和淡淡一吻的余韵,或许更容易攻破祁善的心防。周瓒在懊恼中撇开头,险险躲过祁善另一只手的攻击。为了鼻子的安全,他果断将她那只手腕也截住了。他们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祁善脱掉了外面那件长罩衫‐‐似乎是她质问周瓒空调为什么不凉,周瓒说是她穿得太累赘。总之她身上只剩一件连体泳衣,虽然是最保守的款式,但泳衣还是泳衣。方才周瓒被鼻子的苦难所扰,顾不上其他,现在才品出一丝诡异。他正年轻,背地里难免有过各种稀奇古怪的幻想,但任何一种都比不上眼前的画面离奇:他和穿泳衣的祁善面对面盘腿坐着,他的手掌分别抓着她两边的手腕,举在半空,让他联想到练《玉女心经》的杨过和小龙女。他们穿得可比那对师徒要严实,可是祁善纤细修长的骨架在泳衣的包裹下也不失玲珑。周瓒心中刚偃旗息鼓的邪念死灰复燃,这一回更为具象。他正浮想联翩,祁善乘机挣脱了一边手,再度偷袭成功,开心得像孩子一样。周瓒重新钳制住她,让她的背抵在软榻的边缘,警告道:&ldo;不许动,再捏我要亲你了啊。&rdo;祁善静了下来,她摆脱周瓒放松了力道的手,轻轻地在他鼻尖刮过,问:&ldo;像亲你的手背?&rdo;周瓒的脸此刻也是通红一片,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他说:&ldo;像亲一个女人。&rdo;祁善背后的软榻忽然往后挪了几寸,她的脖子在周瓒的压制下向后仰至极限,有一度她疑心自己已接近窒息带来的大脑真空状态,然后周瓒短暂地松开了她。他双手捧在她的脸上,总是带笑的唇角濡湿而润泽,近乎呢喃地问:&ldo;还捏吗?&rdo;祁善的手摸了摸周瓒发红的鼻子,被他张嘴咬住。他牙齿的力道不轻,祁善嘶了一声。&ldo;你妈让我这次出来看住你,不让你出什么差池。&rdo;周瓒含糊地说。祁善的手指退到了他唇边,&ldo;你看住了吗?&rdo;&ldo;你胆子太大了,我得对你进行安全性教育!&rdo;他们滚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周瓒亲着亲着,累了,平躺在祁善身边。祁善又笑了起来,&ldo;喂,你的经验不会是在隆兄那里学来的吧?&rdo;&ldo;放屁!&rdo;周瓒气结。&ldo;难保那天你没有落入他的魔掌。&rdo;祁善翻身,撑在周瓒上方看他。周瓒摸她的脸,笑意若有若无,&ldo;你有多纯洁,我就有多纯洁。&rdo;&ldo;如果我有一天变得不纯洁了呢?&rdo;祁善散落的发丝搔着周瓒的脖子和下巴,他从一个完全陌生的角度端详着祁善,原来被她压制在下方也不失为一种乐趣。&ldo;那我也一样。&rdo;祁善还是笑,笑着笑着就伏在了周瓒的胸口。周瓒不敢动,也不想动,乖乖地等着下一步的福利。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她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均匀。祁善后来喝的两小瓶酒,周瓒给她挑了最烈的伏特加和白兰地。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到半边身体发麻,才小心地托着她的头将她平放在身畔,拨开她遮住脸的头发,祁善脖子上被蚊子咬的包也被他收入眼底。周瓒贴近祁善,做了一件自己早就想做的事。他用手指轻戳着祁善脖子上的蚊子包。祁善脖子修长,那里的皮肤薄而白皙,按压下去还感觉得到血脉的奔流。周瓒在蚊子包上掐了个&ldo;十&rdo;字,忍着笑细看,渐渐地也替她痒了起来,心痒。他以前不知道把一件泳衣从身上剥除是那么困难的事,好几次无从下手,最后是从肩部往下褪,一直往下,往下。大约是周瓒对祁善的身材长期低估的缘故,当真相在他面前呈现,反而给了他极其意外的冲击。诚然祁善不是那种丰满ròu感的女孩,然而山峦、平原、林谷都是它们该有的样子,无不迤逦有致。周瓒是误入的旅行者,眼前展开的新世界颠覆了他对美景的定义。他发了会儿呆,这才拿了件浴衣披在祁善身上,又用枕头垫在她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