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节节败退,已经回到了边界之外,羽皇给他的封赏必定厚重。
这右支军的军统领位置,当初说的是暂代,当自己立得如此大功,曹江就不信,羽皇还能把它夺走。
就是羽皇自己想,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战胜当奖,此乃铁律。否则日后帝王若想要笼络人心,就不会再有能人愿意效劳。
苗族退出了边疆,曹江也算是功成名就,接下来,是时候规划班师回朝了。
“——报,统领,是九重城来的密报。”
曹江一喜,羽皇的封赏应该不会来得这么快,这个时间段,应该是裕安来的密报。
“快,拿进来!”曹江挥手示意羽兵退下,就着烛光,展开了信。
果然是裕安的来信,信中写道,羽皇这几日虽然对战况十分满意,但是对曹江说得最多的就是口头表扬,至于实质性的奖励,羽皇一直都没有松口。
裕安说,要曹江还要再立最后一次大的战功,凭借这次战功,最好是要将苗族一举驱逐羽族北部千里之外,达到羽族北部边疆前无古人的成就,这样才能顾铭让打消对于曹江出身世家的芥蒂,放心的把右支军交给他。
裕安说他已经联合好了苗族将领,他们会再次配合曹江上演最后一场大战,到时候曹江奇功得立,班师回朝,而他们为了避免羽皇的清查,会隔断一个月才回到原来的疆土。
曹江读完信,整颗心已经是激动得在抖,裕安所描绘的一切,已经实现了大半部分,只差这最后的一点,他就可以重新振兴平阳侯门府,重夺回兵权。
而作为付出,裕安竟然只看上了他祖传的一块玉石,这对平阳侯来说,简直太过微不足道。
虽然裕安说那玉石是他苦苦追寻的太久才找到,是奇珍异宝,但平阳侯不玩玉器,这玉石就是再珍贵,对于他来说也不过就是废石一块。
付出如此小的代价就能获得如此大的回报,曹江觉得,这一定是列祖列宗在护佑他。
黄沙遍地,曾明海指挥着搬运的羽兵们将粮草搬进粮仓,他抬起手挡了挡烟尘,随手抓住一个小兵,指着不远处的沙丘问:“这块沙丘是以前就有的吗?我怎么记得以前没有这么个沙丘?”
小兵自打入营以来就浑浑噩噩,整日喝酒划拳,那记得注意观察周围的地形,支支吾吾道:“回曾主旗,这。。。这也许是。。是的。”
曾明海竖起眉毛:“什么叫也许是?!你终日在这一带运输粮草武器,难道连最基本的地形都记不清吗?”
“属下。。。”小兵烦躁的皱起眉,两只手相互搓着,不满的看了一眼曾明海。
若说曾经曾明海是右支军主力部长,谁都敬他三分,可现在他就是个辎重部的小旗,谁还愿意在他面前当孙子啊?
没有高军衔,管得还比别人严,军中对他生怨言的不在少数。
曾明海烦躁的挥了挥手:“算了,走吧走吧。。。。”
小兵敷衍的对他行了一礼,转身就径直离开。
曾明海在他离开后难受的捂住胸口,从前他性情刚硬,在军中得罪过不少人,现在他落了烂,他们报仇的报仇,只要没把他打死,那群龟孙子可谓是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他刚才一时心急,变牵动了伤口。
“哟~曾主旗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要死不活的站在这辎重部门口,瞧着半死不活的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曾主旗得了什么绝症了呢,看来是在军中多年身体不行了,不如曾主旗这小旗也别当了,回家养老去吧!哈哈哈哈。。。。。。”
来人是信传部的,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此前最是不满曾明海严格的军令。
“末将身体如何,不劳刘副部操心。”曾明海挺起胸膛,硬气的回答了一句。
“谁稀罕给你操心?”刘副部不屑的瞥眼:“本副部来通知你,统领将于明日与苗族打最后的一场大战,要你们辎重部备好兵器和食物,这一战至关重要,万不可因为外在原因输了。”
曾明海睁大眼:“明日?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明日就贸然开战,岂不是太过草率?战争岂是儿戏?每一场作战都需要完整而详细的规划,明日开战,时间如此紧迫,就是我们准备物资都太过充满,这绝对不行!”
“哧——”刘副部冷笑一声,满是肥肉的脸上讥讽又鄙视:“你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你说不行就不行?你以为你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力军部长吗?这军中现在你说了可不算,你不过就是个臭拉车的辎重运输小旗,管什么大战大事?”
刘副部看曾明海瞬间绿了的脸,继续笑着说:“曹军统里可不是你,人家是世代骁勇善战的将门世家,来北部不过短短一个月,苗族就被吓得屁滚尿流,节节兵败,而你呢?此前你带领主力军跟苗族打了那么多场,有一场赢的吗?啊?还赔上了先锋队,正是不中用。”
刘副部将曹江下的军令抖出来,扬了扬,一字一句道:“你啊,还是做好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吧。曾主旗。”
曾明海黑着脸,气得发抖,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的确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从曹江来了以后,从前凶猛得像狼一样的苗族军队,突然就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兔子,任人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