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生言简意赅:鲍亮不是个好东西,往后别上那个旱厕方便了。
郁青抽抽嗒嗒。润生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拉过他的胳膊,吸了一口:你看,不出血了。
伤口上的血果然没了。郁青瞪着那儿看了一会儿,血又涌出来了些。他委屈道:还有。
润生只好又吸了一口:没了,舔舔就好了。
郁青吸了吸鼻子,自己吮了吮伤口。疼倒是不太疼了,可他就是想哭。
几个孩子正安慰着他,麻杆儿忽然捅了捅二毛:鲍亮。
孩子们齐刷刷把头扭过去。鲍亮背着光,捂着耳朵,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进了楼。
麻杆儿和二胖不明所以。二胖困惑道:你说他扑你和郁青,可是他想干啥呢?
麻杆儿反应很快:难道想绑票?
润生没说话,只是轻轻摸了摸郁青后脑勺上的大包。
郁青也不知道鲍亮想干啥,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鲍亮不是个好人。
这件事让他心里有了片小小的阴影,就像听说他姐姐被人从自行车上拖下去时出现的阴影一样。
周蕙后来下班回家,郁青把这个事和妈妈说了。周蕙脸色很快就变了。她连衣服都没换,直接下楼去了。
郁青不知道她去干什么。只知道她上来时,用一种少见的严肃口吻和郁青说:以后如果再见到那个姓鲍的,就绕开走。
郁青小声道:绕不过怎么办啊?
周蕙摸了摸他:反正不许他碰你,知道不?背心裤衩盖着的地方,都是不能随便给大人碰的。
郁青点点头:不给大人碰。
周蕙摸摸他的卷毛,叹了口气:我去和他们几家也说一声吧。
郁青提醒道:二毛妈妈好像不在。
周蕙温声道:没事儿,我给他妈妈打个电话。
郁青不知道她都和人家说了什么,反正没过多久,院子里就再也见不到鲍亮了。
鲍亮的事让郁青害怕了好一阵子。他后来很长时间都不敢去那个旱厕方便,就像他姐再也不敢骑自行车走夜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