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翡翠玉镯,这是她祖母传给她母亲,她母亲又传给她的,历经好几代人之手。”
“哦?应该是价值连城了?”
“价值连城不敢说,但是太太生前最喜欢的东西,简直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我听到她说“生前”,他不禁感到很竟外:“您说生前?难道章太太她已经……”
温姨点点头,脸上露出悲戚之色:“太太十九年前就去世了。”
我感到很惊诧:“那她的这件宝物放在哪里丢了呢?”
“放在她的卧室里。”
“您是怎么发现丢的?”
“我每天早上六点钟就起床了,然后做早餐,搞卫生,我一般七点左右会到二楼去搞卫生,太太的房间虽然没人住,但我每天早上都会去搞卫生,因为太太生前最爱干净了,她不喜欢屋里有任何灰尘,这么多年我养成的习惯,一天不搞卫生我就不自在。”
我觉得她说了那么多话却没有一句是切中要害的,我又问:“您是怎么发现玉镯丢了呢?”
“我今天早上打开太太的床头柜,发现里面那个渡金的盒子被打开了,里面的玉镯不见了。”
“那她其他的首饰放在哪儿?”
“她只有这个玉镯,其他首饰在她去世后都收起来了。只有这个玉镯还放在床头柜里。”
“为什么这么珍贵的东西却放在一个床头柜里,而不放在保险柜里呢?”]
“因为我们家从没丢过什么东西,加上这是太太最喜欢的东西,先生就说放在那里陪她。”
我感到大惑不解:“太太都不在屋里了。”
“但太太的魂在这家里无处不在啊。”温姨说这话时显得很淡然,我却打了个激灵,“你们相信她的魂仍在吗?为什么?”
温姨眼里露出一种少有的深情,她微笑着:“我能感觉到太太的气息,有一天晚上我还看见她站我面前,她还用她那双雪白纤柔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呢,她还是年轻时的样子,是那么漂亮温婉……”
我感到浑身的汗毛竖起来了,一直没说话的潘琅儿的脸上现出少许惊骇,她不禁插话道:“温姨,说正事,别说这些不靠谱的事儿。”
温姨眯着双眼,恢复了常态,我问:“您和章太太认识很久了吧?”
“当然了,我们从小就认识,她比我大两岁,我妈妈是她娘家的保姆,她们家对我们很好,所以我们从小在一起生活,亲密得像一对亲姐妹,她原来有一个哥哥,可小时候不幸夭折了,所以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我们的感情很深,她嫁给先生,所以拉我过来侍候她。”
“昨晚家里有什么异常没有?”
“哦,忘了跟你说了,昨晚家里来了几个客人。”
“客人?什么客人?”
“是公子的表弟,也就是先生妹妹的儿子袁凯过生日,袁凯叫了四个朋友来玩儿。”
“哦?”我不禁坐直了身子,“他们走了吗?”
“没有,还在袁凯房间里睡大觉呢,他们昨晚玩到很晚,快凌晨两点了。”
我想玉镯的丢失会不会跟他们有关呢?现在当务之急是先上章太太的房间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我说:“”温姨,请您带我去章太太的房间看看。”
温姨微胖的身躯扭啊扭,费劲地踏上木制的楼梯,我和潘琅儿跟在后面。他们上到二楼,二楼共有六个房门,温姨说二楼都是卧室,共有六间房。温姨推开其中一个门帘上挂着一面八卦镜的房门。
“这间就是太太的房间。”温姨说,轻轻推开门。
一股茉莉的清香扑面而来,我们走进一间布置得很雅致的卧房。卧室的床头上面挂着一张人物油画,画中的女人正是一楼那张合影上的女人,那便是章太太无疑了。她五官长得很精致,虽然并不是很漂亮,但是气质高贵,脸上带着优雅而婉约的微笑。
房里还保持着有人住时的样子。床铺梳理得很整洁,镜子明亮清晰、一尘不染。圆几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茶杯,那杯茶水居然冒着热气,我闻到一股茶的清香。我诧异地问温姨,“章太太不是去世了吗?怎么好像有人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