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突然恢复了早已没有用的特异功能——天眼。我的双眼就像个X光透视装置,我看到了田扬的肺部有一团黑雾。
也许是看出我的眼神异样,田扬有些吃惊,“雷警官,你,你怎么了?”
我马上恢复了常态,“我没事儿。”
我想他的肺将来一定会出问题,我本想劝他不要再投烟了,可是,为了让他多提供些线索,我没有说出来,而是把自己的中华牌香烟递过去:“抽这个吧。”
看到中华牌香烟,田扬眼前一亮,笑道:“雷警官抽这么好的烟啊?”
“试试吧?”我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田扬用两只发黄的手指捻出一根:“这种烟我以前抽过,不过也许是抽惯了芙蓉王,觉得中华烟味道不像传说中那么神奇。”
我拿出录音笔,田扬直了直腰背,指着录音笔说:“你要用这玩意儿?”
“这是工作需要,你怕什么?”
“没事,你想录就录吧。”田扬咧嘴一笑。
我拿出打火机“啪”地一起点燃了,田扬凑过来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享受般地眯起双眼,徐徐地吐出烟圈。
隔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田扬坏笑道:“你这是贿赂我吧?”
“随你怎么想。你多久没见到林娜了?”
“有三个月了。”
我感到有些意外:“你们是母子啊,怎么这么久没见面呢?”
“是真的,我们又没住在一起,平时来往也少。”
“那么你的弟弟妹妹呢?”
“我们家四人都是各住各的。”田扬笑了笑,似乎显得很轻松,并不为母亲的失踪感到焦急。“雷警官,我就对你实话实说了吧,我老娘今年50岁,她20岁生下我,22岁生下了我弟弟田清。我的父亲田力健发生车祸死了。”
“你父亲发生车祸是哪年的事?”
?“24年前,那年我才6岁,我弟弟4岁。我老爹TM真短命!可我总觉得那场车祸非常蹊跷。”田扬一脸忧郁。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我感到很好奇。
田扬收起了狐疑的神情,恢复了他惯有的吊儿郎当,笑道:“唉,不说这事了,跟我老娘的失踪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的。”
我注视着他:“不好说,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田扬略作思索后说:“我也是长大后听我老娘说的,她说我老爹向来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那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喝了很多酒,然后发生了车祸。他的车突然曝胎,撞在西内环路的最大的拐弯处,然后连人带车一起掉下高架桥下面,真正的车毁人亡。我老娘说她看了那副惨景吓得晕了过去,我老爹面目全非的脸,很多年后她还会为此做恶梦。”
“那场车祸交警是怎么认定的?”
“交警说是酒后驾驶导致意外。很惨的,那车买了全险,结果只因交警的一句‘酒后驾驶’就没得到一分钱的赔偿。”
“后来你妈妈靠什么把你们养大呢?”
“我父亲给她留了一大笔钱,大约有十万,她拿出三万跟别人合伙做生意,挣了些钱,几年后开了加西餐厅。我们从小倒是衣食富足,可是总觉得并不幸福。”
“姚罂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姓姚?”
“姚罂是我父亲去世两年后我老娘生的,这事说来也挺可笑的,我老娘也真敢生,寡妇生孩子!”田扬哈哈大笑几声,“她自己不要脸,也不管我和田清的脸面了,竟然到外面发骚生下个私生女,我至今都不知道姚罂的生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