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飞麟那边死乞白赖的想抢,席总这边紧着慢着护在怀里,就怕有个闪失,偏偏夏子衿是个有点小糊涂的女人,说好听点叫糊涂,说难听点就是没脑子,简单的小事到了她哪儿,都能整成大事,所以说这件事如果她知道了,还不定弄出什么麻烦。小杨突然觉得,把夏子衿这么个女人娶回家,就跟娶了个惹祸精回来没两样,没事能整出的点事来,偏偏有时候贼有主意。席幕天快步走过来,低声询问:&ldo;出了什么事?&rdo;小杨急忙把子衿上飞机回国的事情说了,席幕天脸色一沉,一个字都没说,掉头就往回走。夏子衿一出来,远远就看见前面席幕天,他还穿着走时候的羊绒大衣,站在那里,显得异常挺拔,下巴上新生出的胡茬,使他有几分颓废的性感。席幕天也不上来接她,就这么看着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走到身边,什么话也没说,牵着她的手就向外走。小杨苦哈哈的跟着,他们席总竟然在机场等了十个小时,整整十个小时,就在这儿等着,小杨本来还想劝他回去,可还没张嘴,就被席总的目光挡了回来。跟着席总这么多年,小杨非常清楚,只要是席总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反对。三十回他的手大而温暖,一牵住她就握的牢牢紧紧的,紧到有些微疼,其实夏子衿也知道,自己冲动了,她回来能怎么样?事实就是事实,她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让他放弃那个孩子,即便他肯,她也做不到,自己就是个孤儿,难道忍心为了自己的幸福,让别的孩子也成为孤儿吗,而让她和他分开,她同样也做不到。夏子衿头一次意识到,爱原来可以如此卑微,她爱他,那个女人是他的旧账,甚至那个孩子……可让夏子衿毫无隔阂的接受这一切,她更做不到,她仿佛一个被装在玻璃瓶子里飞蛾,四处乱撞却找不到出口。夏子衿发现,她的爱情真想爬山一样,过了一山还有一山,无休无止,无穷无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攀到顶峰,到了那时候,身边是不是还跟着他,席幕天,或者说,早已孜然一身。席幕天牵着她的手走到车旁,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拽了她两下,她都一动不动,微微低着头,也不看他,那个别扭的样子,令席幕天气也不是,心疼也不是。席幕天伸手执起她的下颚,她眉眼低垂,眸子在微微下垂的睫毛内不停闪烁,就是不看他,席幕天微微叹口气,低声道:&ldo;至少该给我个机会解释……&rdo;这句话说出来,席幕天自己都觉得别扭,从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说出这么没骨气的话,可在子衿面前,他要骨气有什么用?在机场的这十个小时里,他始终在想,荣飞麟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她会不会直接判定韩枫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从而和他闹别扭闹离婚,会不会想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自己钻牛角尖。上次的事过后,席幕天才算想明白,这丫头就是个糊涂丫头,你放她自己在那里想,这辈子都明白不了,而且入了死扣,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最直接有效的法子,就是和她说清楚,在她没钻牛角尖之前,把她脑子里的疙瘩解开,不然以后受罪的还是他,毕竟他舍不得,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她伤心,所以没别的路,即使太没骨气,也得解释。显然夏子衿也颇为意外,有几分愕然的抬起头,他暗沉的目光中有遮不住的温软和妥协,这哪还是过去那个高高在上冷淡漠然的席幕天,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最平常的男人,她夏子衿的男人……夏子衿愣神的功夫,就被塞进后座里,席幕天坐进去,手臂伸开把她裹在怀里:&ldo;怎么穿这么少?这里比美国气温低,你没注意国内的天气吗?感冒了输液扎针,你又别扭……&rdo;夏子衿缩在他怀里,好半响闷闷说了一句:&ldo;席幕天,这是你的策略吗?先用糖衣炮弹腐蚀我,等我头昏脑胀的时候,你就可以说什么是什么了。&rdo;席幕天脸色一滞,把她从自己怀里剥出来,语气有些严厉:&ldo;在你心中,我是这么狡猾卑鄙的男人吗?&rdo;这要搁以前,席幕天这个脸色,夏子衿早就歇菜了,现在则不然,所以说女人不能宠,你宠着宠着,她就上天了,你送了梯子,她都不下来,咱们夏子衿同学就是典型的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