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突击,速度极快,饶是路朝北早有心理准备,也骇的不轻,虽然莫三多必定支撑不了多久了,但是他可不想同莫三多两败俱伤,更不想让莫三多在催动禁忌法门的后遗症发作之前将他击杀。
于是路朝北剑势一收,紧紧守着身前三尺之地,完全没有进攻之意。他的法术及战斗风格本来就偏重稳健,此时全力防御,莫三多短剑上火光闪烁,数个照面竟是完全无法奈何得了他。
莫三多身躯再次晃了一晃,眸中狠色闪过,便见他最外围那处穴窍内中,陡然炸了开来,有明亮的光华自其中透出。同一时间,莫三多短剑上火红色剑气再次涌出,但却并不射出,而是拖在剑尖上,形成一道长长的剑芒来。
他短剑再次一挑,红色剑芒便向路朝北扫去。
路朝北心头剧震,一咬牙,长剑已然横着拦了过去,同短剑本体相交之际,却见那短剑上红色剑芒陡然一震,自短剑上脱落了下来,化为数十道小小的火红色剑气,向他身躯笼罩而来。
这一番变故近在咫尺,路朝北不假思索地便晃出青色光盾,将这剑气尽数挡在了外面。
然而,剧烈的爆炸在青色光盾表面发生,瞬间将那青色光盾炸地稀烂,而后有一枚最为凝实的剑气穿透残破的青色光盾,径直飞向了路朝北胸口,然后嗖地一声射了进去。
路朝北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挥剑格开莫三多的短剑,身躯踉跄后退了两步,伸手按住伤口之处,低头看时,却是直接透过那伤口看到了嶙峋白骨、一片焦黑的内脏,以及内脏后透明的孔洞中那他身后的风景。
应天平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却是完全无能为力。他适才在灵力大量损耗的情况下发出一枚蓄势良久的必杀风刃,此时时间才过去几息,尚且没有恢复。
莫三多也不耽搁,身躯再次朝前而去。
那路朝北却是不退不躲,珍而重之地摸出一颗丹药吞进嘴巴里,振剑向莫三多迎去。
和莫三多不同,他的伤虽然重,但却未曾伤到关键穴窍。而且莫三多火系剑气击打出来的伤口创口之处尽数被炙烤的焦黑,却也同时止住了血流。
两人剑势再次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但听得风刃的刺耳尖叫、火焰燃烧的声音以及剑剑相触碰的声音响起,路朝北是拼死一搏,莫三多却是强弩之末,灵力逐渐暗淡,四五个照面后,莫三多身躯陡然一颤,下一刻,他所有的穴窍之处,闪烁的光亮俱都在这一刻暗淡了下来。
他刚刚斩出的、带着火红色剑气的一剑陡然一滞,而后那火红色剑气居然凭空消失了。
而后,他脚下一绊,居然一跤摔倒在地。
路朝北此时也极为狼狈,他身上除了那直贯身躯前后的一道伤口以外,又多了三四道伤口,他体内灵力也已然所剩无几,然而,他却始终站立在这里,未曾倒下。
眼见莫三多狼狈之状,路朝北陡然张口发出一声震天般的哈哈大笑声来。
他踏前两步,望着满脸不服气的莫三多,一剑便将他头颅斩了下来。
然后,他回头望着场中仍然存活的应天平及施然二人,冷冷地道:“应师弟,你自行了断吧。”
应天平已然满脸惨白,他目睹了路朝北拉着戴飞镰挡在自己身前的一幕,便自知今日绝难逃过此劫了,除非路朝北及莫三多同归于尽,否则两人不管谁活下来,都不会留他性命在。
他望了施然一眼,心中却是浮起最后一线希望来。
路朝北却是不再理会应天平,他们乃是同一宗门,自然知道应天平释放出适才那一道风刃后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