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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莎和鸦围坐在取暖装置旁,鸠在不远处盯梢。
“为什么鸠不愿意替自己声张呢?”伊莱莎蜷缩在墙角喃喃自语。
“还在纠结这件事啊?”鸦有些无奈地看着伊莱莎。
“难道不应该吗?”
“有些事不是应不应该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行的问题。”
“但鸠做的是正确的事情,难道正确的事情也有问题吗?”
“正确的事情不代表会被肯定的事情。”鸦脱下半边身子的装甲服,掏出一把小型注射枪,对着自己身上的裂口刺入并注射进一滩橘红色的凝胶,凝胶在接触空气后瞬间凝固,暂时修补了裂口。
“就像过去那些运用科学知识为病人治病疗伤的医师会被宗教势力打上异端巫术的名号被架上火刑台一样,当一个人为了正确的事情动摇了既得利益者的地位,他始终不可能获得好报。”鸦将用尽的注射枪丢到一旁,将装甲服穿好。
“鸠那老东西也干了一样的事情,进入支柱层是被委员会明令禁止的,而且那段时间,不少企业都想要通过建立自己的网络用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但他却在所有人都觉得没戏的情况下凭借一己之力带回了修复网络环区的关键,这下打乱了不少人的如意算盘,所以就算上头的人有那个权力,他们也不会让安全警卫将鸠从它们的通缉名单中除名的。”
“即使整个社会即将步入完全的混乱也在所不惜吗?”伊莱莎问道。
“你以为呢?”鸦盯着面前的取暖装置,暖光照应在她的脸上,让伊莱莎更清楚地看到那略显忧愁的神色,“机会主义者直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刻都不可能死绝的,总会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伊莱莎不再多说什么,对于这和整个人类文明特性关联的事情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或许就像佐伯说的那样,人类社会的弊病只能通过进化才能纠正,但如何进化?在什么时间节点进化?这些伊莱莎都不知道。
困意逐渐席卷全身,一整天的舟车劳顿令伊莱莎很快进入沈眠。
第一次看见伊莱莎睡容的鸦不禁有些感慨,这个少女再无平日里那副沉稳的样子,俨然似一个天真单纯的孩子。她本不应该走上这条道路的。鸦这么想着,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在废墟中挖掘着什么的孩童。。。。。。
“!”
鸦猛然回过神,刚才那是什么?她询问着自己,但记忆却又无比模糊,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神智,看来自己的人格模型又出现了紊乱的情况。
这时,鸠回到了营地,轮到鸦和他换岗了。
“又出现紊乱现象了吗?”鸠问道。
“嗯。”鸦从地上站起身,“只是些记忆残余,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你没必要把我的事情都告诉她。”鸠突然转换了话题。
“这丫头可是在关心你。”鸦露出稍显不满的表情。
“用不着。”
“庆幸她现在睡着了吧,要是被她听着,又要纠结好一阵子。”鸦丢下鸠前往了放哨的地点。
鸠看着熟睡的伊莱莎,似乎刚才的交谈并没有吵着她。鸠将取暖装置的温度调高了一些,接着坐在伊莱莎的对面,静静等待与鸦交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