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年前,质子及冠,已遵循礼法,各回本国行加冠礼了。
当年北凉遣往南昊的质子为该国九皇子,宫女所出,不得圣心,故被遣至南昊为质。
三年前回到北凉时,恰好是其父日渐病危、兄弟争权之时。
那时候没人把这个归国的九皇子放在眼里,他们提防着自幼长在北凉的兄弟,却没想过暗地里潜伏着一条毒蛇。
所以最后,没人想得到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的会是这位九皇子。
更出乎意料的是,他在一年后攻打了南昊国。
本就脆弱的和平被打破,北凉的新皇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入南昊,斩下国君的头颅,占领这片丰饶的土地。
而今南昊皇宫里坐着的,正是这位刚浴血奋战过的北凉国君。
熟练地避开皇宫内满身肃杀之气的军队,绕过翠绿芭蕉遮掩的回廊,白朕循着越凌风所在的方向前进。
檐下铜铃被风吹动,清脆鸣响。
留在殿内的唯越凌风和侍书二人,除此之外,并无宫婢侍从,金碧辉煌的大殿显得格外空旷冷清。
越凌风摊开手掌,手心上躺着一枚破碎的耳环。
她抬起头看着白朕道:“现在,你还愿意带我走吗?”
漂亮多情的桃花眼里,盛满了破碎的水光。
这是越凌风第一次捏碎那只耳环,也是自那天过后、这一年里,她们第一次见面。
较之一年前,将军府的大小姐还是那么美丽,只是无论如何也掩不去神情里的脆弱与郁色。
像料峭寒风里枝头上开出的第一朵木棉花,挣扎着生长,挣扎着绽放,显得那么易碎而倔强。
她是将军府的小姐,而今南昊战败,将军府的众人早已逃之夭夭,她却孤身一人置身于敌国君主占领的宫殿。
很明显,她是“战利品”。
不过,“反派女配”的身份至少有一个好处——男主绝对不会和她发生关系。
面对越凌风微红的眼眶,白朕轻声叹了口气,接过了那只被捏碎的耳环,安抚道:“愿意。”
“我的承诺,随时有效。”
她的眼神落在侍书身上,微笑道:“包括带走她,也是可以的。”
若是她再不开口,只怕越凌风就要掉小珍珠了。
她能感受到萦绕在越凌风周身的压抑和痛苦,她只想逃离,却逃不掉,万般无奈之下,白朕曾经的邀请是她此时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身后侍书眼里满是复杂,她不知道为什么白朕能悄无声息地进入戒备森严的宫殿,更听不懂自家小姐和眼前之人的对话,她只是相信越凌风。
马车车轮压过青石路,街上的吆喝声声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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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宫内的冷清肃杀,百姓的日子还要继续,于是人声不绝于耳。
马车内的越凌风和侍书还是满腔的不可置信,居然就这么离开了,那座犹如囚笼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