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汎汎哥哥,你意下如何呢?&rdo;沈逸清喂了妞妞一口饭,抬头以一种外人都看不懂的眼神盯着顾誉汎。
&ldo;phia我知道,我们公司原来跟他爸爸的公司有过合作,下周六是她的留学归来的介绍酒会,誉洺,你陪着逸清去一下吧,邀请函回头我给你们。&rdo;顾誉汎不动声色,给坐在他身边的yolanda夹了一筷子菜,&ldo;多认识人不是坏事,你也不能回国这么几年了,就只有我们几个朋友。&rdo;
&ldo;好啊,我知道了。&rdo;沈逸清拿了纸巾给妞妞擦了嘴,&ldo;誉洺,时间定下来你打电话给我。下午公司还有事情,我先走了。&rdo;说罢,把妞妞抱起来放在他的椅子上,转身向大门走去。
陆晗之一个眼色,顾誉洺马上扔了筷子,站起身小跑两步跟上沈逸清的步伐,&ldo;我也走了,我下午要跟逸清哥一起去。&rdo;
顾母看着空出来的两个位置,有些沮丧,&ldo;好不容易聚一次,清清一口没吃就又走了,这样不按时吃饭身体怎么会好。&rdo;
顾誉汎低着头,死死的握住了放在桌下的左手,yolanda扭头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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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沈逸清上一次失踪还有迹可循,总有祁思贤知道他的行踪,那么这一次算是完全消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设计部大小事情,他都一概不问,所有的工作都一股脑塞给了顾誉洺。
&ldo;顾誉汎,你特么满意了?他彻底消失了你满意了吧!&rdo;陆晗之替顾誉洺担了一部分工作,每天加班到深夜,终于忍无可忍的冲顾誉汎发了脾气。
&ldo;晗之,我以为你懂的。&rdo;顾誉汎停下正在签字的手,脸上憔悴不堪。
&ldo;说真的,这些年我越发的看不懂你了。他刚刚平复你给他找女朋友带来的伤害,愿意跟我和誉洺出去应酬,转脸你就当着yolanda的面儿把他卖了,多交个朋友也不是坏事,呵呵,真有你的!你怎么不直接跟他说,沈逸清你赶快结婚吧,你一结婚老子就彻底解脱了。&rdo;
&ldo;我不是那个意思。&rdo;顾誉汎有些无奈。
&ldo;那你什么意思?在我们听来你就是这个意思!&rdo;陆晗之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ldo;哥,这次你真的过分了。&rdo;一直没有说话的顾誉洺也忍不住开口。
咚咚。
&ldo;进来!&rdo;恰到好处的敲门声,缓解了一时的尴尬。
&ldo;顾总,早上收了一份快递,看样子好像是沈总监发过来的。&rdo;祁思贤拿着一个快递包,寄件栏里龙飞凤舞的签着沈逸清的名字,他连开都没打开,直接送到了顾誉汎这儿。
顾誉洺手快,直接夺过来拆开,一封辞职信掉了出来。
陆晗之冷笑一声,起身摔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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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誉汎接到沈逸清电话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
他顾不得身边已经熟睡的妻子,翻身从床上下来,套了t恤牛仔裤就出了门。飙车到大院儿时,沈逸清站在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誉汎把车停在路边,大步跑到沈逸清身边。
&ldo;汎汎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直玩儿的木头人吗?&rdo;沈逸清低着头,路灯斜斜的照过来,在地面上拉了长长的一道身影。
&ldo;恩。&rdo;顾誉汎看着沈逸清的背影,心口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透不过气。
&ldo;我们再来玩儿一次吧,这次我来捉。&rdo;
&ldo;好,你说开始就开始。&rdo;
&ldo;我们都是木头人。&rdo;
&ldo;不许说话不许动。&rdo;
深夜的帝都仍旧灯红酒绿,此时大院儿门口的大街上却已人迹罕至,沈逸清低着头看着脚尖不吭声,顾誉汎就看着这样沉默的他一动不动。
&ldo;汎汎哥哥,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照做,可是这一次,真的对不起了。&rdo;沈逸清从口袋里拿出一直带在身上的木头人钥匙扣。
&ldo;逸清,我……&rdo;顾誉汎大概能猜出沈逸清想要说什么,急忙张口解释。
&ldo;你现在是木头人!不能说话不能动!&rdo;沈逸清把木头人死死攥紧,抬头看向顾誉汎的眼神里充满了倔强和不甘。
顾誉汎觉得此时的沈逸清无比的陌生,却又似曾相识。大学毕业之前,他向他们哥仨宣布自己不进唯一要出国的时候,也是现在这副表情。只不过当时的他,除了倔强还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头,而现在,他眼神动作之间,都流露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哀伤和绝望。
&ldo;前两天从你家摔门离开,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太伤心了。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我的心你都懂,就算是不懂,你也不会忍心伤害我。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戳我呢?我的存在就这么的让你不堪忍受吗?对,没错,我是喜欢你,从小到大我就只喜欢你,可是我从来没有打扰过你啊!我知道你不愿干爸干妈担心所以跟yolanda结婚,我飞了一万多公里回来只为祝你幸福,我知道你对唯一寄予了多大的厚望,我一个人在法国拼死拼活只为了学成可以回来助你一臂之力,我那么宠爱妞妞,只因为她是你的骨肉,我对她视如己出。我做这些从未奢望过你的回报,只要你是幸福的怎样我都愿意。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可以这样陪在你身边,我逾越了吗?&rdo;
沈逸清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小刀一样割着他的心。他曾经以为顾誉汎如他一样,一个佯装不知,一个打死不说,他们就可以一直这样粉饰着太平继续生活下去。
&ldo;逸清,你应该选择自己的生活。&rdo;顾誉汎艰难的开口。
&ldo;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选择的生活?你那么了解我吗?你以为我叫你一声哥哥,所有的事情都要听从你的安排吗?!&rdo;沈逸清怒火中烧,&ldo;我是个独立的人,我有权利也有能力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只要你开口说沈逸清你离我远点,我会永远消失再也不见你。可是你呢,表面上好像事事为我担心,还不是因为你担不起耽误我一生这个罪名!顾誉汎,你哪儿来的自信?就以为我沈逸清这辈子非你不可了吗!&rdo;
&ldo;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我!从小到大我都偏疼你,你要月亮我都会想办法搬梯子给你摘下来!可是沈逸清,人活的不能太自私,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不管怎么说,我父母除了我还有誉洺,可是你爸妈呢?你就只考虑自己的感情不考虑他们的感受吗!!&rdo;顾誉汎火冒三丈,他没想到从小到大他放在手心上呵护的沈逸清竟然如此不懂他。
&ldo;你怎么知道我爸妈不知道这件事儿?我三年前就跟他们出柜了!我就是不喜欢女的,我特么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任何女的!&rdo;沈逸清声嘶力竭,嗓音早已不复之前的清亮。在他的认知中,除了顾誉汎不喜欢他,任何事情都不能成为阻碍,为了那股子执念,他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还是被顾誉汎亲自逼上了绝路。他要他去相亲,结婚,甚至生子,要他承欢于父母膝下,儿女环绕。这样的画面确实美好,可这真不是他想要的,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