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糙人和铁皮人奇怪地看看男孩,托托胡乱挥舞著手臂:&ldo;我想睡觉,总之,总之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rdo;菲利看著那条在男孩身後晃来晃去的蓬松尾巴,想了会,低声说:&ldo;好,不说了。&rdo;稻糙人侧侧头,应和著:&ldo;不说了!唉!黑鸟、奥芝、西方女巫……我得找个安静的地方想想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rdo;他说著推开窗户,轻盈地翻了出去,一边伸著懒腰一边走向瓷器花圃的深处。那片怒放的花园,每一片花瓣上都流淌著晶莹的月光,闪动著瓷器特有的光洁釉色。它们的生命仿佛永远不会枯萎,将会永远绽放在露水丛生的夜里,散发出令人捉摸不定的香味。铁皮人菲利站著看了一会,慢慢走到托托身边。地上的毯子厚实得像绵软的云朵,托托埋著头,微微发红的小狗耳朵自从听到了菲利的脚步声,就开始不住地颤抖。男孩口气恶狠狠地掩饰著自己的心慌:&ldo;干……干嘛!突然靠过来。&rdo;菲利站在落地窗旁,静静看著少年:&ldo;没什麽。&rdo;他靠得很近,晚风从洞开的窗户呼呼地灌进来。这冰凉又轻柔的气流里仿佛藏著无数个精灵,它们扑腾著半透明的翅膀,用手将白窗纱托起,如同托著一个轻盈曼妙的梦,飞到最高处才依依不舍地离别,让这场美梦缓缓坠落,雾气一般模糊了人的面孔。隔著一层白纱,眼中看出去的世界变得飘渺而不真实,仿佛这是场摇摇欲坠的美梦,彼此是彼此的梦中人。托托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见菲利的金发在月色里闪烁著令人心动的光,蓝宝石似的眼睛静谧而深沈,英挺的面孔毫无血色,四处都找不到他的呼吸和体温。男孩像是害怕,猛地抓住了他的手:&ldo;菲利,其实我最重要的东西……&rdo;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