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在里面。”
切萨雷一把推开他,“她怎么样了?”
“还很热,全身像火一样热。”
切萨雷心急如焚,“快,医生,快!”
医生匆匆小跑到床边:小姐,不,年轻的夫人脸色红润的吓人,精神不好,半靠在床头,像是要睡着了。
“夫人,”医生小心的喊着,“请允许我为您量量体温。”
没有体温计的时代,也只能靠医生的经验了。他先是用手心、手背分别按在露克蕾莎的额头,接着让女仆点亮尽可能多的蜡烛,使得卧室光线明亮,查看她的脸色、舌苔,检查脉搏。
教皇这时候才进了卧室,着急的问:“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父亲……”露克蕾莎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声音微弱。
“我的露克蕾莎!”老父亲眼泪汪汪,气喘吁吁。
这年头一场简单的感冒可能都会让人送了命,身体健康的人可能今天还好好的、明天就断了气,怎能不让老父亲忧心忡忡?
切萨雷斜睨了一眼塞巴斯蒂安,低声问:“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塞巴斯蒂安懵懂的摇摇头。
切萨雷怒瞪他,“怎么你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她却病倒了?”
塞巴斯蒂安愣住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这叫人怎么回答嘛!
切萨雷哼了一声,“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她没事,不然……她要是……她要是死了,我就让你去陪她!”他忽然抽出别在腰带上的短剑,指着塞巴斯蒂安的喉咙。
塞巴斯蒂安慌张得连退了两步。
“切萨雷!”教皇喊住了儿子,“你妹妹只是生病,你别总是喊打喊杀的。”
凡娜莎此时气喘吁吁的进来了,“切萨雷,怎么样了?”
切萨雷迅速收起短剑,转身抱住母亲,“她刚醒来,医生正在给她看诊。”
凡娜莎抓住他的手臂,担心的说:“她身体一向健康,是不是……最近太累了?狄亚娜,你过来。”
凡娜莎叫走了狄亚娜,低声询问女儿的月经情况。
不,小姐的月经一直正常,每个月提前2、3天,一周前刚来了月经。
凡娜莎稍微放心了一点:不是怀孕,更不会是流产。他们结婚才刚满两个月,应该不会那么快怀孕。她宁愿女儿晚几年才怀孕生孩子,她的两个姐妹生孩子都较早,都有孩子夭折;而她这个33岁才生头胎的高龄产妇,每个孩子都很健康,怀一个生一个,没有胎死腹中,也没有早夭的。
医生总算诊断完毕了,但回复的很谨慎,不敢确定不是疟疾,他要留下来观察至少一个白天才能确定。疟疾的表征是高烧与寒战交替,现在只有高烧,还不能确定。
罗马经过这几年的大力治理环境,疟疾爆发的次数减少到平均一年一次,都在春夏季爆发,6月确实也是疟疾爆发的高峰期。
胡安和玛丽娅也到了,他们住得要稍远一点。
“怎么样?妹妹是什么病?”
教皇摇摇头,“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疟疾,总之……她烧得厉害,她还从来没有病得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