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生活富足,根本也想不到心疼钱财那一层,只是单纯感叹价格差别之巨大。
其姝心里&ldo;咯噔&rdo;一下,这别是有人故意抢生意吧?
她伸着脖子往两边看‐‐珊瑚香点胭脂雪,春来桃花遍地红……全都是和花想容一般以诗命名,同样诗句对照的脂粉颜色也都极为相似。
若只一个还能算巧合,可放眼看去全都一样,这绝对是存心挑衅!
第28章以次充好
&ldo;姑娘,您看中了什么?小店今日新开张,所有货物买一赠一,看中了可就别犹豫,到明天便没有赠品了。&rdo;伙计凑上来向其姝兜售。
买一送一?
也就是说实际拿到手的价格等于一样才五钱银子?
&ldo;别看咱们家的胭脂水粉外表简单,可用起来与花想容的没有半分差别。他们家胭脂匣子确实精雕细琢,可盒子再华贵除了浪费钱又有什么用呢?您最终涂上脸的还是里面的胭脂膏子,对不对?咱们家省去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所以价格实惠。您看,哪怕不是开业价,按平日卖的价格算,花想容那边买一样东西用的银子,在咱们这儿可以买上三十样,足够您一天一样,一个月都不重复了。&rdo;
裴萱听得直瞪眼,这伙计看起来没说花想容什么不好,可话里话外透着全是贬低。
踩人踩到脸上来,绝对不能忍!
她刚要发作,就见其姝从荷包里摸出一颗金瓜子,&ldo;那你就给我包一个月,不,把你家每样都给我来一份。&rdo;
头一天开业就遇到如此豪爽的客人,伙计笑得眼睛几乎拢成一条缝,点头哈腰的引着其姝往柜台那边去。
裴萱看得有些莫名,小手在展示出来的胭脂膏子上摸了又摸,&ldo;明明就没有花想容的细腻柔滑。&rdo;
可是其姝家里是开胭脂铺子的,既然她肯买,想来一定是好东西。
&ldo;哎!伙计,也给我每样都来一份。&rdo;
其姝并没有把美人妆的那些胭脂水粉全用在自己脸上。
她回到家中后便与谢氏说起今日见到的情形,&ldo;不知道那家是什么来头,能在玄武大街开铺子,家里一定有些底子。可这样的人家就算要与同行竞争,会如此不顾脸面吗?&rdo;
谢氏向来不大管嫁妆铺子里具体的事情,反正所有的掌柜都是当年她父亲精挑细选出来的,随便谁都比她懂行。她只管年末看看账本,知道盈利年年攀高,自己不愁没钱用就行了。
可她多少懂得光临花想容的女子的心态,&ldo;他们不要脸面,可咱们的客人要脸面啊。京城里这些世家贵女,谁用了一两银子打包两份的胭脂水粉,会好意思跟人说?我看他们抢不了咱们的生意。&rdo;
其姝却觉得未必如母亲所说的这样乐观。
她从小受尚永泰亲自教导,在生意一道上比母亲精明许多。
&ldo;贵女也分很多种呀。像娘这样,父亲与丈夫都给力,从小不愁银钱,吃穿用自然都选最精致的。可也有那种手头不怎么宽裕的,就像咱们在湖州时,知府岳丈家那些姑娘们,一进的小院子里挤了六个人,每人就分得一个梢间,次间与堂屋都是公用的,月例才五两,还美其名小姑娘家不出门用不着银钱,每季就靠公中裁制的两套新衣撑场面。他们大可以偷偷买美人妆那种廉价的胭脂水粉,不说出去就好了。要是好面子,只买一次咱们的,然后留着匣子,把美人妆的装进去,谁也不会发觉。&rdo;
&ldo;那你想怎么办?&rdo;坐在一旁的尚永泰问其姝。
一般做丈夫的对妻子的嫁妆铺子都要避嫌,可他身为大夏最成功的生意人之一,身家之丰厚,谢氏所有的嫁妆铺子一年利润加起来还不够隆盛的零头,尚永泰自然不需要做什么避嫌的姿态,谁都知道他肯开口,对谢氏的铺子只有好,没有坏。
&ldo;你买了那么多美人妆的东西回来,是打算做什么?&rdo;
&ldo;爹爹,我能去吗?&rdo;其姝挤到父亲身旁,靠在他肩头撒娇,&ldo;您不赶我去相看了?&rdo;
&ldo;满京城的你都相看过了,也没挑中一个合意的。&rdo;尚永泰玩笑道,&ldo;我现在发愁你嫁不出去,既然没你娘靠丈夫享福的福分,少不得让你自己多练点本事。&rdo;
他本来也是惩罚其姝多过真打算把她嫁出去,几个月过去,惩罚得也差不多了,正好趁机翻篇。
其姝想做的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