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医院里待了三天,江月行都被准许出院了,夏君漓还是没能闻到自己的信息素。
这让他很不安。
虽然在季书淳的引导下,他能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但是夏君漓还是很忐忑。
一点也闻不到。
他能嗅到季书淳的信息素,也能嗅到江月行的信息素,就是自己的闻不到。
“别急,会好的。”季书淳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他每天晚上都会用自己的信息素引导夏君漓,但是夏君漓一直没有闻到一丝薄荷味。
医院里也专门成立了一个研究小组,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突破口,现在夏君漓都有点不想见到那几个医生。
“嗯。”夏君漓随意应一声,脸上带着淡淡的愁绪。
他不想住院了,可是家里人都不同意他出院。
每天待在混杂着消毒水和药味的地方,每天的活动只是下楼散步,刚开始的时候他没有力气,还是坐在轮椅上被推着下楼的,现在也只能勉强走下楼,上楼都还是季书淳抱他上来。
夏君漓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助。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即使几年前在国外的时候也住院过,但是当时他至少还没有分化,也不会产生这种担忧。
每次闻到季书淳的信息素,都令他感到舒适,就好像在重重迷雾中,那抹香甜的奶糖味是他唯一的方向。
这让他欣喜的同时,又感到些许难过。
最后当然还是没有同意出院,不过夏君漓转去了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一栋楼里也只住着夏君漓这个病人。
楼下的花园也和住院部楼下的花园不一样,至少花的种类比较多,凉亭上爬满了红色的三角梅,一眼望去就好像是用花朵打造的亭子一般。
院子的墙上也爬满了粉色的月季,风一吹花朵就迎风舞蹈,偶尔落下一两片花瓣。
一道花墙,隔开医院里常年飘散的消毒水和各种药味,夏君漓坐在阴凉处,偶尔嗅到风吹来的淡淡花香,他闭上眼小憩。
季书淳过来的时候,发现夏君漓已经睡着,他暗自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外套盖在睡着的人身上。
近段时间,夏君漓瘦了许多,下巴显得更加尖,本来就不大的脸显得更加小,头发一段时间没理,也长了些许,都遮住眼睛了。
原本灰紫色的发变得更加淡,新的头发长出来,发根都是黑色的,只是夏君漓现在也不能再去染发,他也不在意。
对他而言,可能最好的消息就是季书淳不阻止他洗头,还帮他仔细地洗干净。
这边基本没什么人过来,院子里只有季书淳和夏君漓俩人静坐,季书淳慢慢的靠近,轻轻地把睡着的人揽在怀里,夏君漓的头靠在季书淳的肩膀上,头发蹭到季书淳的下巴和脖子,有点痒。
日落西斜时,夏君漓终于动了一下,睁开双眼,他眨了眨眼睛,还有点迷糊地蹭在季书淳怀里,嘴巴微张,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老公,几点了?”
季书淳抬手看了一下表,“下午六点三十六分。”
“饿了。”夏君漓摸摸自己的肚子,也没有从季书淳怀里坐起来的意思,甚至还伸手搂着他的腰,换了个姿势趴在季书淳的怀里。
俩人的心跳声似乎重叠起来,一下又一下,好像同步了。
飞鸟掠过,傍晚的阳光不似下午那般灼热,微风吹起了他们的发丝,不知扫过何处,痒入心底。
季书淳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夏君漓的脊背,他低头轻吻在夏君漓的发间,声音轻缓,“回去吃饭吗?”
“不想动。”夏君漓整个人显得懒洋洋,说不想动就真的一点也不动。
被季书淳抱起来的时候,夏君漓连眼皮子都没有掀开,眯着眼趴在季书淳的怀里,伸手绕过季书淳的后脖颈,紧紧搂着不放,双腿也缠在季书淳的腰上,不让自己滑下来。
季书淳一只手托着他的臀部,一只手搂着他的背,外套还是披在夏君漓的身上,只露出一点灰紫色。
也是因为这里人少,夏君漓才由着季书淳抱回去。
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一直到进入一个小餐厅,季书淳才把人放在餐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