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看着面前这位仿佛来自本世纪零零年代的病人,再次看了眼病例,确认无误。
“菲茨威廉·达西先生?”
“是。”
“我是今天值班的神经科副医师,西格蒙·弗洛伊德。”他又看了眼面前的病人,似乎想要从面色与交流中确认对方的病情。
毕竟神经科与别的科室不同,相比于冰冷的数据,他更加依赖于自己的观察与解读。
“我认识您。”
“好。”他说道,“那我们就正式开始。我看这病例上写,先生你最近在重复做一个奇怪的梦?”
“不是我,是我的一位朋友。”达西说谎面不改色心不跳。
“好,我知道了。”病人常常脸皮薄,喜欢借别人的名义来询问自己的病症,这样的情况弗洛伊德遇到过几次,处理起来已经非常娴熟。
他花了十分钟自己斟酌病例上的叙述,然后道:“我总结一下,你的朋友常常梦到自己和一位女士求婚被拒,然后瞬间接入下一段梦境,也就是那位女士与别人结婚了,对吗?”
“没错。”
“我接下来需要问几个问题,请你尽量快速回答。”
“快速?”
“是的。我需要得到潜意识的答案,而非经过理想思考后的掩饰。”弗洛伊德说,“请问你的朋友最近见到这位女士是什么时候?”
“一周前。”
“你的朋友对这位女士的印象如何,请给我两个词。”
“理性、诙谐。”
“你的朋友是不是最近心神不定,脾气古怪?”
“是的,医生。”
“一谈起教堂,你最先想到的会是什么?”谈话间,弗洛伊德已经悄悄把“你的朋友”替换成了“你”。显然,面前的这位先生精力全都集中于思考问题,没有注意到这一微妙的替换。
“忠诚。”达西说道。
弗洛伊德没有停顿,紧接着快速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她漂亮吗?”
“漂亮。”
说完,达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耳根一瞬间红了:“医生,这个问题似乎与诊断无关?”
弗洛伊德不置可否:“有关无关我作为医生自有决定,想听听我的想法吗?”
达西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
“不用请你朋友来一起?”弗洛伊德似笑非笑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