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亭颐终于明白,浮云卿一定是存着什么话,要在此刻说出来。
遂揿住她的手腕,将她伸着的手按到身侧。
旋即抬手,用自己的衣袖,给她遮雨。
尽管他的衣袖早被淋湿,但能遮一滴是一滴。
他能负重前行,浮云卿却不能。
下一瞬,却见浮云卿倏地扑到敬亭颐怀里。
她紧紧扣着敬亭颐劲瘦的腰,踮脚凑到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那帮仆从皆惊得屏气凝神。
“公主一定是在说什么情话。”
一传十,十传众。
旁观者皆以为,浮云卿在诉说着世间最美好的情话。
暴雨疾风中紧紧相拥,该是多么动人的场面。
就连敬亭颐自己也这般以为。
可他分明知道这不过是假象。
他们的衣襟又缠在一起,却不是相拥。浮云卿只是向前走了几小步,揪着他的衣袖,轻轻地摆了下。
雨帘厚重,足以给外人一个美好的错觉。
她没有抱住自己,也没有在说情话。
“姐姐说,过几日有个相看宴,诸多年青才俊会来,他们要给我选驸马。我中意的人,就在那里面。”
那绝不是情话,而是一刀一刀割在他心口,要将他凌迟至死的酷刑。
作者有话说:
小浮云可不是傻白甜~
下章老时间更,求求营养液和评论~
十八:吃醋
◎我不吃醋,你吃。◎
因着浮云卿提及相看宴,这几日,敬亭颐的心都焦躁悸动着,迟迟静不下来。
他太想知道那话里的中意人是谁,想得认真,故而常常心不在焉。
“敬先生,卓先生真是过分,不但要我早起,起来后还得绕着府邸跑几大圈。”
“敬先生,卓先生让我扎了一刻钟的马步,我都说了腿肚酸疼,他竟还不肯饶过我!”
“敬先生,你怎么迟迟没有开课呀。我想听你讲经义。”
……
每日只那几个时候与浮云卿凑近侃谈,可她却常提及卓旸。她的进步与诉苦,都与卓旸有关。
敬亭颐倒想找个话头往她身旁凑,可实在苦恼。他要说什么,做什么,才能忘却那位“中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