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鸿连忙摇头:“没有,我喜欢小孩,我只是不擅长和他们相处。”
少年露出失落的表情,他也希望自己有很多朋友,但是比起和一群人交流,他更擅长通过独处来恢复能量。
张珏露出恍然的神情,他搂着师弟的肩膀坐下:“没事,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有的外向,有的内向,不管性格是什么类别,在我看来你都挺好的。”
他将一盘水果推师弟面前:“吃吗?”
或许是张珏的语调太轻松随意了,蒋一鸿抿出一个笑,随着比赛临近而越发沉重的内心莫名松缓了一些。
蒋一鸿并没有在圣彼得堡站完成4t,因为在自由滑的赛前六分钟练习时,这个本性稳重的少年确定自己的状态无法完成四周跳,所以他只上了两个3a的配置,并以此拿下冠军。
对于少年人来说,没能在比赛里好好地发挥出自己的全力自然令他遗憾,蒋一鸿却出乎他自己预料的没有对此耿耿于怀,反而迅速的调整好状态,开始跃跃欲试的请妈妈调整相机镜头。
因为成年组的俄罗斯站就要开始了。
在这一站,张珏将要迎战瓦季姆、大卫、罗哈斯、哈尔哈沙四位世界排名前十五的运动员,其中瓦季姆的实力并不算强,但架不住人家是本土作战,勉勉强强也可以当做对手看了。
他们抵达位于莫斯科的酒店的时候是下午六点,沈流去办理入住,而张珏坐在沙发上喝着热牛奶,蒋一鸿陪在他边上,两人都对周围的咔嚓声习以为常。
就在此时,蒋一鸿听到有人叫师兄的姓氏。
“zhang。”
他们回头,就看到一个很是精致秀气的男人站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着的张珏。
“很高兴能再次与你交手,听说你的脚踝受伤了,但愿不会影响比赛。”
蒋一鸿认出这个人是俄罗斯现任成年组三哥瓦季姆,他是典型的有着浅色头发、细窄鼻梁的斯拉夫帅哥的长相,但却莫名的有点阴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师弟总觉得瓦季姆说话的语气很点怪怪的,说挑衅似乎算不上,还带点想引起人注意的撩的味道。
张珏抬眼看瓦季姆,分明因为坐着的关系在视觉上看起来矮不止一头,气场却远胜站着的对方。
他漫不经心的回道:“哦,是你啊,如果你的跳跃周数能再足一点,或许能让你的国际排名再高一点。”
张珏起身,修长健美的身形将瓦季姆衬托得像个还没长全的小孩。
“一鸿,走了。”
张珏提起包离开,蒋一鸿跟在他身后,内心满是好奇。
他的师兄是一个非常擅长与人交友的高情商人士,不管是最大的对手伊利亚、寺冈隼人,还是那些严厉的裁判,在和他交流时都会给出最温和的态度,师兄也一直对所有人都保持着尊重和友善,即使面对不喜欢的人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像这种略微轻蔑但又不失礼的态度,在张珏身上是很少有的。
但是蒋一鸿又下意识地觉得,那个瓦季姆应该对师兄好感值很高,只是师兄完全瞧不上对方。
一鸿小朋友不知道的是,随着他在圣彼得堡夺冠,还有张珏一直带着他的行为,导致花滑界的其他人就像是通过张珏关注到察罕不花和闵珊一样关注了他。
一晚上过去,他的推特账号粉丝就涨破了六位数,而在比赛当天,本应该在备战中国站比赛的伊利亚以及他的教练瓦西里也出现在观众席上,当镜头转到他们身上,大屏幕上出现他们身影的时候,许多人都惊喜的叫出来。
张珏对他们坐着的观众席挥手,瓦西里落落大方的握拳做出鼓励的姿势。
两代王者的短暂交流,还有本国一哥直接举起小鳄鱼团扇的做法也影响到了俄罗斯的本土冰迷。
张珏在六分钟里完成一个跳跃时的观众欢呼声,还要胜过瓦季姆,大家渴望着看到他的胜利,那份期待甚至已经胜过了对本国选手的期待。
这种惊人的人气让蒋一鸿的妈妈万分不解:“我记得俄罗斯冰迷不是在瓦西里、麦昆争锋的时候特别讨厌麦昆的吗?张珏从瓦西里斗到伊利亚,怎么这些人都这么喜欢他?”
蒋一鸿在这一刻突然悟了。
他坚定地说道:“因为师兄是万人迷。”
一鸿妈妈:“啊?”
在他们谈话间,张珏回到场边喝水,然后脱下外套交给沈流。
他今年的短节目考斯腾以白色的“天女的羽衣”为底,上面染上了点点鲜红,就像是一件血衣,他的背部是一个深v,v字两边是雪白的羽毛,看起来甚至有些凄美。
而且张珏在赛季开始前并没有按照惯例增重,反而是将体重控制在了65公斤,这让他看起来较往年更瘦,锁骨与肩胛骨在运动时格外明显,几个月没剪的头发偏长,发尾垂在肩上。
再没有比他更像是漫画里走出的美少年了。
张珏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最后一次调整状态。
瓦西里微微皱眉:“他的短节目是《可爱的骨头》?还是和电影相关的题材?”
在看过张珏发布的那条推特后,许多运动员都将《可爱的骨头》与《霸王别姬》这两部电影刷了好几遍,看完以后,许多人都觉得张珏本赛季会走治愈风,就是那种黑暗中带着希望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