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梦和现实都是反的,别想那么多,先吃东西吧,你可是因为低血糖晕倒的。”
他用手背贴贴装粥的塑料碗,确认没凉,又倒了杯热水放秦雪君手里。
说起来,低血糖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所以秦雪君躺了一阵,之前就被灌了糖水,之后又吃了张珏带来的食物,缓了缓,就揣着张珏给的巧克力重新上岗了。
冬季不仅是急诊部最忙的时候,而且由于昨天下了场雪的关系,不少老人小孩走路时一滑,好嘛,就得来骨科走一遭,秦雪君的教授是骨肿瘤方向的专家,而他本人却还没老师那么牛,于是在他导师和大师兄去另一家医院救台的时候,他就要留在这里帮忙处理一些骨折的伤患。
嗯,救台就是一个医生发现某台手术自己做不下来,于是临时找外援来救场子。
其实别看秦雪君以前挨过不少打,但他的医术真不差,尤其是一些受伤的儿童会害怕医生动手,家长也容易情绪激动,秦雪君不仅人高马大,面对某些素质不行脾气暴躁的家长时可以有点威慑,而且还很神奇的在儿童面前拥有相当不错的亲和力。
骨肉瘤是常在青少年群体里发病的恶性肿瘤,一般面对中晚期患者只能截肢保命,28岁的秦雪君截了一个孩子的一条腿保住了对方的性命,而那个孩子的父母夺走了他的眼睛。
这事说来其实有点讽刺。
唉,看来高风险的行业不止有花样滑冰。
张珏将食物包装扔掉,趁着秦雪君忙完的间隙,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我先走了。”
秦雪君顿了顿:“去哪儿?”
“去凤鸣,二德在那边的录音棚忙活呢。”
“我下了班去接你们?”
“接我就行了,我弟弟直接住公司宿舍里呢,对了,你开车前记得嗑点糖,我怕你开车到一半晕过去。”
秦雪君忍俊不禁:“我已经吃过东西了,不会再晕的。”
凤鸣离他们所在的地方不远,张珏去那的时候,二德也正好在吃饭,他在的乐队叫地龙,气势挺好,最初是一个摇滚爱好者聚集起来的业余乐队,现在人气也起来了。
已经是个14岁美少年的许德拉才忙完一次录制,蹲在棚子外吃盒饭,看到张珏过来,小朋友立刻开心的蹦过来。
“哥!”
张珏应了一声,接住小孩原地转了一圈,许德拉才落地,又抓着他去和乐队的朋友说话。
地龙乐队在张珏看来也是个好玩的,队长江学闻据说是武馆总教头的儿子,他也是主唱,有一头时尚的红毛。
贝斯手郑波手速奇快,一头蓝毛,贝斯手明依依则是江学闻的表妹,一头紫毛。
对了,要不是怕张青燕女士的晾衣架子,原本二德还打算去理个黄毛和队友们配一配,现在他只能说一句“大家等我成年”,张女士发过话了,等他们长到18岁,只要不作奸犯科,爱怎么活就怎么活,烫头纹身她通通不管。
至于现在的话,看张珏只敢用一次性染发剂就知道了,家规不能破,他也不敢。
面对张珏,许德拉的队友都是客客气气的,紫毛女孩过来要了个签名,红毛队长又和他客套几句,什么恭喜您拿金牌啊,谢谢您给的歌啊,你家弟弟特别优秀啊,态度那叫一个亲切友好。
张珏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我把朱雀的新歌写好了,不过是一首慢歌。”
经纪人跑过来,一脸感激:“是慢歌就正好了,快歌已经从另外两个老师那里约到了,我们缺一首抒情的。”
朱雀乐队很快跑了过来,主唱捧着谱子试唱了一遍,看起来很满意,贝斯手兰润是个一米九八的超大号帅哥,他坐在张珏边上,有意无意的说了句“恭喜你又一次破纪录夺冠”。
张珏很谦虚:“谢谢,不过纪录越到以后越难破,其实我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做,才能把这个分数提得更高了。”
兰润坚定地握拳:“你可以的。”
张珏一脸理所当然:“我当然可以。”
破纪录这事对他来说只是难,不是做不到,毕竟还在上升期嘛,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只有自己能打败自己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好嚣张……
兰润嘴角一抽,这是多么嚣张的话啊,这人仿佛很笃定自己能将那个可怕的纪录再往上提一样,不愧是他的堂弟。
既然作曲老师都来了,而且看起来因为才比完一场大赛,所以被放了假的样子,所以大家就干脆把他留下来,指导小朋友们录制新歌。
“我?指导?”
张珏指着自己,然后哈哈笑了起来:“我不合适的啦,别看我会写歌,也有声乐的功底,但我的唱法还是偏古典一点,这也是为什么我写的歌需要你们找人再润色一下,才能让乐队去唱的关系,让我指导你们只会把你们的路子带歪,你们按自己的风格去唱就好啦。”
作品都交出去了,只要对方的唱功没烂到阴沟煮shi的程度,张珏就不会大幅度干涉,到也不是他对自己的作品不负责,主要是大家都合作好几次了,凤鸣的风格也是对麾下艺人严谨,如果歌手水平不够,还会找老师来做强化培训,所以他对他们很放心。
一路忙到下午,凤鸣的老板万泽跑过来送晚饭,点的是附近一家高档私房菜,味道香的张珏哈喇子差点当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