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的“前生”。
烛龙形态消散,烛九阴安安静静站在妘徵彦身后不说话。
妘徵彦神情默默,指尖抹去唇角鲜血。
她说:“什么时候了?”
烛九阴回答她:“还有一个小时就天亮了。”
妘徵彦没有说话,只是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去解决它们吧。”
说着,妘徵彦右手虚握,原本在背包里的麓儿鬼被捏在掌心里。
麓儿鬼已经失去了意识,妘徵彦金眸微眯,契约禁令一旦一方出事,另一方也会同样出事,芘茗尔与麓儿鬼的禁令是所有禁令中最为残酷的一种。
一方死亡,另一方绝无幸免的可能。
芘茗尔已经被自己所杀,麓儿鬼却只是失去意识。
麓儿鬼没有理由骗自己,除非它不想解除禁令。
那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东西?!”
妘徵彦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只血瞳,对视的一瞬间脚下突然剧烈的地崩山摇。
烛九阴眼疾手快,抱起妘徵彦一跃而起,躲过头顶不断碎裂砸落的巨石悬浮在虚空。
空间又一次改变,冥冥中有一只手转动时序的魔方。
一片晦涩过去,妘徵彦微微震惊。
……
珈琉璃擦干眼泪,不愿意在珈母珈父哥哥面前多说半个字这三年种种。
“好孩子,若是觉得累的话,就好好睡一觉吧。”
珈母没有多言,只是把珈琉璃抱在怀里,就像幼时一样,哼着悠长的摇篮曲,轻轻拍着背,睡着了。
亲人的怀抱就像冬日里的暖阳,不烫不冷,仅仅是晒着眼皮子就会打架。
美好总是稍纵即逝,阳光从珈琉璃的脸上落下,阴影重新爬上她的脸庞。
“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黄粱一梦。”
珈琉璃睁开双眼,黑黢黢的地底没有阳光,寒冷阴湿,宛如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在心上游荡,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一刀子……
珈琉璃跪坐在地上,目光冷淡地看着黑暗里的人形阴影。
“百越王族最后的血脉,珈百琉璃。”
阴影里传来如同魔鬼般诱惑的声音。
珈琉璃毫不意外,反而无所谓地笑呵呵说:“装什么装啊,姓珈也好,姓珈百也罢,跟你山神魁斗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