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院子,来到主屋门口。安薪站在精致的雕花铜门前,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默祈祷着,“拜托拜托!老天爷保佑,希望老爸和老妈已经睡着了,否则我真是会解释不清的。”他轻轻打开门,领着莫斐进入屋内,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楼梯口留有一盏小灯,但是似乎稍嫌不足。此时,两人已经能如偷儿似地来到客厅。难道他想非礼她?莫斐突然有了警觉,自己可能羊入虎口,因此下意识地将双手护在胸前。现在如果有人保护她该有多好!怎么办?如果爱爱在就好了!糟了!一整天只有爱爱在家,它一定很害怕……也没有人可以喂它。它一定饿死了,可怜的爱爱一想到可怜的爱爱加上自己现在的处境,莫斐开始低声啜泣。安薪没好气地回身说道:“拜托你别发出声音好不好?”他生怕吵醒父母,让他们产生不必要的误会,那么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莫斐被安薪突如其来的转身吓了一跳,立即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大花瓶被她碰触,下一瞬便碎了一地。莫斐看了一眼身后的残局,她心想怎么办?这只大花瓶多少钱?万一是古董,她……她该怎么办?但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她应该在温暖的小窝抱着爱爱,也不必如此胆战心惊,还要受他的气!想到这些,莫斐啜泣得更大声了。“我拜托你别再哭了好不好?”情急之下,安薪双手抓住莫斐的肩膀摇晃着,试图把她摇回神,看到她的眼泪,他是既无奈又害怕,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止住女人的眼泪,同时也怕吵醒父母而难以交代。莫斐被安薪的举动吓得呆住了,她忍住满眶眼泪,没有出声,只是张大眼望着他,除了打破了大花瓶,她不知道她还有哪儿错了,要做他的受气包。“谁?”客厅的电灯突然亮起,同时传来安爸爸的声音。该死!真的吵醒老爸了!这回换成安薪呆住了,他的双手依然抓住莫斐的肩,扭曲着脸,一双眼睛凌厉地瞪着莫斐。莫斐回头,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她发觉自己可能做错事了,因此低下头,赶快擦拭眼泪不敢抬头。安爸爸见状笑了笑,“喔,原来是带女朋友回来。”原来是儿子带媳妇回来,还偷偷摸摸地怕人知道,他可是很开明的,看来安家就快子孙满堂了,他得赶快告诉老伴这件事才行。“不是的……”安薪急忙想解释,可是安爸爸早关上房门,他于是瞪着莫斐愤怒低斥道:“好了,现在你满意了吧!”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真的想一刀砍死这个女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破花瓶的!”看样子那只花瓶真的是古董,怎么办?莫斐又想哭了。“我不是说花瓶!我是说我爸爸误会了!”这时候她还想那只破烂花瓶!他真被她打败了!莫斐的脑筋还是转不过来。“不是花瓶?是你爸爸?”误会?难道说他爸爸以为她是妓女?“算了!有事儿明天再说。”现在老爸误会了,他一定会告诉老妈,明天怎么解释也一定不会被接受的,还会有比这更倒楣的事吗?从清晨遇到莫斐之后,他便倒楣到现在,但又能如何,他也只好无奈地接受了。莫斐觉得好委屈,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误会,明天解释清楚就行了,他干嘛这样生气?而且被误以为是妓女的人又不是他?他紧张什么?安薪不再说话,愁眉苦脸地带着莫斐到楼上。“你睡这间!”他打开一间房门让她进去,“我睡在隔壁房间,有事情你再来找我。”说完他便回自己房间。安薪一离开,莫斐就赶紧把门锁好,“谁知道那个变态男人会不会半夜偷袭我,还是锁上比较安心。”莫斐转身,仔细看着偌大的房间,同样是公园边的住宅,怎么大小差那么多,这房间几乎比自己的小窝大了三倍,有钱人就是这样,老是弄个大客厅、大房间甚至大厨房,浪费空间、浪费土地、浪费……反正所有想得到的都是浪费!她打开浴室门,哇!连浴室都这么大,而且还是按摩浴缸!她可得享受一下才行,就这么办!莫斐忙着放热水,以至于没注意到一旁还有一扇门。热腾腾的水氮氲起薄薄的雾水,莫斐冲洗一番后即泡在按摩浴缸里,真舒服,身上的疲劳几乎消除大半。不知经过多久,莫斐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喂!开门啊!我有事要和你谈谈。”敲了半天都没有回音,安薪在心里咒骂着,她是猪啊!睡死了吗?老半天还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