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的清晨,复诊的胡志远走得没有昨天那么急,大约一小时后,河边寨渐渐映入他的眼帘,整个自然寨坐落在田坝的中央,四周是翠绿的竹林,寨子中央长着几株参天枫香大树,袅袅炊烟冉冉升起,阵阵鸡鸣犬吠声从寨中传出,两株参天古柏像两名忠诚的卫士守候在寨口两侧,进进出出劳作的人们走在一条通往寨子的石阶路上,宽广的田野中有一条大河穿过,阳光下的稻田里铺满了成熟的金黄色稻谷,秋风袭来,扑鼻的稻香,沁人心脾。
不远处的草坡上,有一个姑娘正在那放牛,姑娘的身影好像昨天来找他去医牛的秀云,胡志远看了看,认定就是她了,加快步伐朝放牛的地方走去。
秀云见田野中有人向她走来,认真地看了又看,认定向她走来的人就是昨天到她家医牛的胡医生,心想:胡医生好守信,没人去请,大清早的自己就来了。激动中的秀云面带几分羞涩迎上去说:“胡医生辛苦了!”
胡志远把观察牛吃草的目光收回来,看着秀云说:“不辛苦,只要牛好了,再辛苦再累,我都非常高兴。”
秀云说;“要不是胡医生技术好,这牛死定了。”
胡志远说:“别医生医生的叫,我不是医生,是兽医,叫医生,听来多别扭,我年龄肯定比你大,以后叫我胡志远或胡哥行了。”
“兽医也是医生,叫医生也不错。”微笑中的田秀云诡辩。
“真要叫医生,也只能叫动物医生,把牛牵过来,我检查看是不是全好了。”胡志远说。
胡志远认真地对牛进行检查后,很有把握地说:“好差不多了。”
秀云说:“昨天下午就开始吃草了,今天早上吃得更多了,真的谢谢你。”
正在吃草的牛好像很通人性,回头看着胡志远“哞、哞、哞”地连叫了几声,好像在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秀云笑着说:“连牛都认定你是它的救命医生了,它向你感恩致谢了。”
胡志远说:“万物皆有灵性,动物也是懂得感恩的,再纠正一回,不要叫医生了,我不习惯人们叫我医生,医生是给人看病的。”
秀云用调皮的说:“好!好!好!不叫医生了,叫胡哥。”
胡志远笑了笑说:“这样叫多亲切、多自然。”
秀云说:“胡哥你不知道,昨天牛生病那会,我父亲用土办法和草药治了不见好,见牛病越来越重慌得不行,也记不得区上有畜牧兽医站,还是我提醒,才叫我到区上来找人。”
“你父亲懂草药?”胡志远问。
“懂不懂,我不知道,不过寨上哪家的牲口病了,就来找他,有时也治好一些,不过他用的草药和土方法是畜牧兽医站姓周的老人教给我公,公又教我父亲的。”秀云如数家珍地说。
胡志远点着头“哦!”了一声,心想:看来宋副局长说老周站长很懂草药是真的了,以后要虚心向他老人家讨教了。
秀云又说:“昨天你走后,我父亲说,这小伙人不错,技术很好,特意叮嘱我,你来了,一定要到家里去坐坐。”
“牛好了,就不去你家了。”胡志远说着就做出返回的样子。
秀云急忙抓住胡志远肩上的药箱说:“这哪行,我父亲交待一定请你到家里去,不然我会挨骂的。”
胡志远给秀云支招:“你回去就说我有事。”
紧紧抓住药箱的秀云用期盼的眼睛看着胡志远说:“这哪行,我会被父亲骂的。”
见秀云不知所措的样子,往草丛中坐下去的胡志远笑着说:“为了不让你挨骂,那就去吧!不过现在还早,牛也还不吃饱,让牛吃食饱了,再去你家也不晚。”
秀云不好意思挨着胡志远坐下,而是在离胡志远约三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从随身布口袋中拿出鞋垫低着头纳了起来。
昨天匆忙中的胡志远没时间好好打量她,现在悠闲下来的胡志远仔细地打量她来,身材苗条,155左右的身高,扎着两根长辨,刘海下是双眼皮美丽的大眼,鼻子高而挺直,樱桃小口,皮肤白里透红,上身穿着一件有点褪色的白底小红花花布的长?衬衣,下身穿着有点褪色的黑色长裤,裤脚挽到小腿部,脚下穿着一双凉鞋,典型的平常农家女耕作时的打扮,但是朴素的衣着掩不住青春少女特有的曲线,从交谈中看出她是一个直率、坚强、泼辣、勤劳、能吃苦的农村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在胡志远心里是那么纯情、那么自然、那么美,美得超凡脱俗,太招人喜欢了,只要是男人,都是会忍不住地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胡志远也是男人,不听使唤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地盯着她看了又看心想:真的是好山好水出美女。
纳着鞋垫的秀云,察觉到不说话的胡志远,一直在盯着她看,心不由自主咚咚地加速跳起来,脸有点发烫,面似桃花。
胡志远见她脸庞变红了,知道她是在害羞,走到她身边坐下来说:“小妹,你多大了?认识你两天了,还不知道你的芳名。”
面似桃花,心里有点慌乱的秀云不敢正视胡志远,把头压得很低,边纳着鞋垫边说:“我叫田秀云,家中排行老三,上有两个哥,下有妹,19岁,初中毕业,以后你就叫我秀云或小妹都行。”